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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錯覺,武內總覺得那雙手似乎突然變白了一點。
「今晚的事情謝謝你了。」武內千春很認真地向她道謝。
「不客氣。」竹取澈滿不在乎地甩了甩腦袋,「反正最近沒打人,手癢。那四個傻子剛好送上門來,豈有不揍他們的道理?」
「……」
「不過千春你住的這個片區治安一直不太好啊。」竹取澈疑惑地看向她,「為什麼不換個好一點的居住環境?你又不是租不起其他地方的房子。」
武內千春沉默了很久,久到竹取澈以為自己說錯什麼話時,這個披散著黑髮的姐姐才沉重地嘆了口氣。
「我喜歡的人,生前是住在這裡的。」
…………
……
那年,她才十四歲。
父母離異所造成的痛苦,再加上青春期的迷茫,讓武內千春從一個乖乖女變得抑鬱而乖戾。
儘管成績依舊優秀,但是心靈上的痛苦卻是無法醫治的。
直到那一天,她不想去上課,卻還是坐在校園裡的櫻花樹下背英語單詞,一位背著單肩挎包的少年忽然翻牆跳進來。
由於沒想到那個地方坐著有人,少年嚇了一跳,緊急側身落地——結果一頭栽進櫻花樹下的池水中去了。
武內千春看著傻裡傻氣的少年渾身濕漉漉地爬起來,忍不住笑出了聲。
那一眼就是她的所有青春。
「他帶我逃課,帶我喝酒,帶我飆車,我們一起搶劫便利店,去相熟的紋身店,跟他的兄弟們一起打牌……哦,雖然後面那些人都坐牢去了,但那幾年我的確很開心。」
這樣說著,武內千春捲起了衣袖,給竹取澈看了看手臂上銘刻著的刺青——那是兩個人人名羅馬音的縮寫,中間很土味地用愛心和一根箭穿起來,一看就是情侶刺青。
「很俗氣吧?」武內自嘲地放下衣袖,垂下頭,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然而竹取澈搖搖頭:「不俗氣。只要那個人活在你心中,這些共同的回憶就永遠不俗氣。」
武內十分詫異地看著這個小姑娘,像是今天才真正認識了她那樣。她似乎想說點什麼,但最後一切都變成了溫柔又隱忍的笑容:「謝謝你,惠麗醬。」
「這點小事客氣什麼,真想謝我就給我錢啊。」
「……好。」
聽到這個答案,這回反而輪到竹取澈被噎住了。
「其實,在道上混久了,難免有出事的時候。」武內千春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平靜地語氣來闡述這件事,「貴佑替兄弟出頭時,不幸被人用槍擊中要害位置……當我趕去醫院時他已經快不行了。你知道,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
「他說『你沒戴口罩』?」
「不是!」武內忍不住大聲反駁,旋即又為自己的暴躁感到愧疚,因此聲音低沉下來,「他說:『去做能夠讓你靈魂發光的事情吧』。於是我就照做了。」
靈魂發光?
要怎麼做,才能讓靈魂發光呢?
親眼目睹了戀人死去的十六歲少女,陷入了迷茫。
既然找不到答案,那就都去嘗試一下吧。
她將頭髮染回了原本的顏色,拿起了書本,考上了一所好大學,畢業後去了兩家各有長處的私企進行工作和學習……
可是為什麼,還是快樂不起來呢。
真奇怪啊。
為了尋找這個答案,她辭去原本的工作,回到了橫濱,秉持著戀人生前的夢想加入了港口黑手黨。
也許……那裡會給她答案也說不定。
「讓靈魂發光?」竹取澈想了想,「這還不容易嗎。」
「誒?」
只見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