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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延的眸中一抹冷意一閃而過,怒斥,「皇后娘娘受了重傷看不到嗎?還不快去替皇后娘娘醫治?!」御醫們連忙戰戰兢兢的進了裡間,查看陸靜姝的情況。
御醫們進去了,章延跟著也走進去了裡間,並沒有去換□上的濕衣裳。章延站在床榻旁,看著醫女剪開陸靜姝身上的衣裳,將傷口曝露出來。藥粉起了作用,多少止了血,只是同時,被餵了鮮血的藥粉也被染成了深色。
尚留在陸靜姝身體內的半支箭被御醫取了出來,倒鉤翻卷著血肉,章延看到陸靜姝疼得滿頭大汗,本還有些血色的雙唇已是發白,垂在身側的雙拳不自覺緊緊握住。
處理完後背的傷口之後還有手臂的傷,這一道傷口不但很長還很深,若是那個人下手再重一些,整個手臂被卸下來一大塊肉也不是不可能。
章延恨不能是自己躺在那裡替陸靜姝承受這些痛楚,可他又太過明白她為什麼會躺在那。然而此時此刻,他既無能為力,亦無計可施。
御醫們頂著章延的沉沉目光,小心仔細的處理好陸靜姝身上的傷口。好在兇器上不曾餵毒,可以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陛下,娘娘身上的傷口已經處理好了。」醫女在做最後的包紮,幾名御醫已經上前來與章延稟報陸靜姝的情況。
「娘娘肩臂的傷口雖有些深,但未曾傷及筋骨,好好將養個把月便無大礙。後背的傷要更淺一些,但傷到了肩胛骨,需要將養得更久一些才可。」
章延頷首,御醫又道,「娘娘現在昏過去了,晚上可能會發熱,須得服侍的人萬分小心注意著。一旦發現娘娘發熱,便須用烈酒頻繁為娘娘擦拭身體、用冷水泡過的巾子敷在娘娘額頭,直至退燒。」
「嗯。」章延一一牢牢記在心裡,讓宮人領著御醫下去開藥。
直到這個時候,夏川才走過來與章延道,「陛下,熱水已經準備好了,陛下先沐浴,換□上的濕衣裳罷。」
章延只看著床榻上昏睡著的陸靜姝,微蹙眉頭,道,「去鳳央宮讓盈露送身娘娘的衣裳過來。」夏川點頭應是。
想了想,暫時沒有其他的什麼事情了,章延便吩咐宮人好好照顧著陸靜姝,這才走去了偏殿沐浴更衣。
章延沐浴好再出來的時候,被他留下處理後續事情的呂良已經回宮了。呂良躬身隨著章延的步子一邊走著一邊稟報收集到的信息。
「砍傷百姓的與在暗中欲對陛下不利的應該是兩伙人,可惜暗中的人匿得太快,半點證據都沒有留下來。只是,那些砍傷百姓的暴徒應是受人挑唆,若能查得挑唆之人,當可有新的收穫。」
章延沉默聽著呂良帶回來的消息,在外間停下步子,只說,「朕知道了,繼續往下查。」又問,「那些百姓都怎麼樣了?」
呂良再躬身回答,「兵差很快就來了,受傷的百姓被送去醫館醫治,應當不會有什麼大的問題。」
「嗯。」章延明了,應了一聲,抬腳走進去了裡間。
他今日是偷偷出宮,半點消息都沒有透出去,對方為何會能夠知曉朕的行蹤?不但如此,更還布下了這樣的局。
借著煙火的聲音掩蓋住任何的異樣動靜,七夕河邊正是人多的時候,要製造混亂十分的容易。
只是,若這是兩伙人的手筆,未免太過湊巧,又或者另一人只是一直等著機會而已,從不輕易出手?
如果是這樣,那無外乎是意味著,那個暗處的人在他身邊安插了奸細,且他從來沒有發現過這個人的不對勁。這個人和很多年前的那一個,會是同一個人嗎?
章延想著這些在床沿邊坐了下來,目光觸及到陸靜姝的臉龐時,他便想起自己怎麼誤會過陸靜姝。章延覺得言語已經太過蒼白無力,哪怕再怎麼說自己愧疚、痛苦都顯得那麼的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