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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似在十分緩慢的消化著夏川的話,良久之後,身體輕顫,觸碰著地面的手指曲了起來摳著地面。
裴蟬嫣緩緩抬起了頭,她望著居高臨下的章延和陸靜姝,臉上全是嘲諷。她笑了起來,笑容充滿了悽美、絕美之感,可惜無人欣賞。
「罪妾無話可說。」她開口,聲音嘶啞難聽,硬生生擠出來這個幾個字,語氣里卻充滿著倔強和不屈服。
只這麼幾個字,裴蟬嫣重新低下了頭,似乎不想再說什麼。就在眾人這麼以為的時候,她剎那間復迅速的抬起頭,布滿了血絲的一雙眼睛大大的睜著,看著分外的嚇人。
她的表情非常猙獰而可怖,連最後的那點悽美感覺也徹底消失不見,她再次張口,聲音更加的嘶啞,更加的難聽。
裴蟬嫣便用這麼嘶啞難聽的聲音,衝著章延和陸靜姝吼道,「我裴蟬嫣要詛咒你們,我詛咒你們……」
「唔……嗚嗚……」
詛咒的話還沒有說出口,裴蟬嫣已經被反應敏捷的兩個大力太監給堵住了口鼻,擒住了雙臂,只能發出一點嗚咽的聲音。她的眼睛裡射出來怨毒的視線,於是連眼睛也都被蒙住了。
陸靜姝臉色始終平靜,可在看到裴蟬嫣面目猙獰想要說出詛咒的話時,仍舊忍不住輕顫了□子。
這麼不甘心、充滿怨恨的一個裴蟬嫣,真的太像前世的她了。當裴蟬嫣站在她面前,居高臨下說著她的父親、母親、哥哥、妹妹都怎麼慘死時,她差不多也是這樣的反應吧。
手心再次傳來溫熱的感覺,陸靜姝沒有低頭去看,也知道那是章延又伸過來了手給她安撫。
陸靜姝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感覺到她的情緒的,每次都能夠在很準確的時候給她一點安撫。嗯,雖然,她不大需要來自他的安撫。
章延終於正眼看了看被大力太監鉗制住的裴蟬嫣,他神色凝重,聲音低沉,說,「裴丞相為了大啟做出了諸多貢獻,雖臨到最後走上了歧途,但亦不能夠掩蓋其曾做出的貢獻。」
「今日身為裴丞相嫡女的你做出了這等子事情,罪不容誅。朕便看在裴丞相的份上,且賜你毒酒一杯,留你一個全屍。」
不知是不是因知道自己死期將近,裴蟬嫣大力的掙扎著,不斷發出嗚咽的聲音,又似乎還有什麼話想說。
章延說完卻並沒有命宮人將裴蟬嫣給帶下去,反而是遣退了其他的妃嬪,只留下了陸靜姝。跟著,其他的宮人也都被遣了下去,這一片地方,獨獨剩下了章延、陸靜姝,兩個大力太監和章延身邊的大太監夏川。
章延站了起來,往裴蟬嫣面前走了兩步。他站在裴蟬嫣的面前,聲音清冷得恰如嚴冬寒雪。
「三年前,你是否曾經找了一群土匪流氓,欲圖取了皇后的性命,只因為你覺得她搶了你的鋒芒,還可能成為你登上後位的阻礙?」
「而很讓你覺得可惜的是,這些人沒有成功。他們把人給追丟了,並沒有能夠完成你交待給他們的任務。」
「更讓你覺得怨恨的是,皇后竟還因此誤打誤撞碰到了朕,甚至還救了朕。你心有不甘,認為如果不是皇后的運氣好,不會坐上這個位置。」
「可是裴蟬嫣,你知道嗎?皇后的這個位置,只可能是她的。所以,在朕知道這些事情的時候還願意留你一個全屍,你就應該偷笑了。」
章延的一席話無疑成為了壓死裴蟬嫣脆弱神經的最後一根稻草,她以為這個秘密是隨著她一起深埋地下,再沒有別人知道……
為什麼,為什麼,他竟然會知道了?裴蟬嫣呆呆愣愣的想著,已經不知道掙扎,她幾乎癱軟了身子,渾身再沒有了一絲的力氣。
跟著章延一起站起來,並且就站在章延身後側不遠處的陸靜姝在聽到這番話的時候,震驚不比裴蟬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