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頁(第1/2 页)
那些袋料好好的在正屋裡放著,陳忠文打開燈,能看見原來黑色的袋料開始露白了,那是菌絲在生長。
從點菌種的菌窩開始,白色的菌絲慢慢的朝周圍擴散生長,在這期間,胡艾梅也給他們放氣扎針了。每一袋都得拿針紮上小孔透氣,讓菌種像人一樣,也能吸兩口新鮮氣。
原本堆碼在一起的袋料就這樣一筒一筒的扎針後,兩兩橫豎錯開呈井字堆成一摞,一千來袋全都是胡艾梅一袋一袋經手擺放的。
陳忠文平日裡忙著幹活,晚上回來也很晚了,冬天天黑的早,他每天都累的不行,吃完飯後匆匆擦兩毛巾倒床就睡。所以這些事兒他壓根不知道,看著一屋子的井字堆,腦子裡一時湧出好些個想法,驚訝,欣喜,震驚,感動……五味雜陳。
「辛苦你了。」陳忠文一個莊稼漢,也不會什麼花言巧語,心裡涌動千萬,最後卻只能說出這麼一句。
「嘁。」胡艾梅撇撇嘴,嘴角還是隱隱帶著一絲笑,又有些不好意思,「辛苦換來快活吃,我掙我自己的錢,還說什麼辛苦。」
嘴上說的輕飄飄,好像沒多大的事兒,但陳忠文知道,胡艾梅每天在家忙著家務,忙著田裡的事兒,還有家禽餵養,根本沒空閒下來,這都是她咬牙一點一點兒省下來的時間。
陳忠文甚至能想到那個畫面:三口兩口吃完一頓飯,屁股都沒沾上凳子;提著竹簍去田裡的路上焦急的小跑;哄睡陳小滿後點著燈來熬夜扎針……這一幕幕,即便是陳忠文想像的,他仍覺得十分了不起。
又覺得對不起她,轉頭換了個輕鬆的笑,「行,等明年出了菇買了錢,好好給你買身衣裳,讓別人看了都嫉妒羨慕的那種!」
胡艾梅更不好意思了,想笑又想繃住,嘴撅著動動,最後哼哼兩聲兒,「稀罕喲,羊毛出在羊身上,你還好意思說出口!」
陳芳圓在學校熬了好幾場冬雪後,終於迎來了期末考。在凍手凍腳面前,令人聞之喪膽的期末考也沒那麼面目可憎了,連陳香圓都閉著眼一副英勇就義的模樣,「早晚都躲不過的一頓打,還不如早打早心安,早死早超生。趕緊考完了我還能回家烤火去!」
小學沒幾門課,兩天就考完了。
不過不像後來那种放假回來再受刑的好制度,老師們需要加班熬夜將試卷給批改出來,甚至在第二天監考的時候,老師都在改著第一天考完的卷子。
考完之後,依舊要上自習。寒假作業已經發了,雖然背後的答案早就被收了上去,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防不住學生成群的『互幫互助』,按人按科分工協作。
這和平時的抄作業不一樣,大概是知道寒暑假作業老師是不會看的,所以寫的時候也不講什么正確率,那做起來,速度是槓槓的,好幾個同學在正式放假之前就已經完成了任務。
陳香圓是又氣又恨,她始終覺得陳芳圓是個叛徒,從芳圓成績變好開始就背叛了她們這個學渣組織,之後更是各種奸細行為。她爸她媽會拿著陳芳圓的成績來對比她的成績,然後問問學習情況,成績排名,在校表現……
不管芳圓怎麼回答,陳香圓最後都免不了被楊玉芬一頓罵,「同樣是在學校學習,你看看芳圓的成績,再看看你!你還是姐姐呢……」簡直將『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詮釋到了極致。
陳香圓感覺自己受到的傷害是一萬點大。連抄作業也是,每每有這個念頭時,陳芳圓就面無表情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然後用一種事不關己的態度,輕飄飄的說:
「你要抄就抄唄,看我幹嘛,反正是你的成績。到時候期末考試能抄到是你本事,抄不到也是你的事兒。就是期末成績與平時成績太大的話,你爸問我我不好說。」
這樣一說,陳香圓哪還敢抄,憤憤又恨恨。而且還想不通,明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