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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五年能遺忘什麼?
當然是基本忘光了。
原來不單單是要督促衛星湖學習,他自己也是要學習的!
顧飛舟搓完臉,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衛星湖如臨大敵道:「你要學自己一個人學,可別拉著我,我……我還是小孩子,奶娘說每天要睡滿六個時辰才能長得高!」
顧飛舟:「……」
是夜,顧飛舟秉燭夜讀。
隔壁的衛星湖吃好喝好,還因為白天太累打起奶鼾。
小嬰兒打呼嚕跟成年人是不一樣的,成年人的鼾聲十分刺耳又咋咧,但是小指打呼嚕,會時不時冒一聲小奶音,「呼……哼」
與此同時,金碧輝煌的宮殿內,衛英和司馬老太爺分別站於殿前兩側,兩人的中間好像山頭矮下去一樣,站著綁了丸子頭也不到大人大腿一半高的燕無忌。
皇帝坐在龍椅上,看不出表情。
燕無忌害司馬曜受傷,司馬家很是不滿,為了平息愛臣的憤怒,也為了平衡朝中的局勢,皇帝讓小太監用藤條打燕無忌三下。
小太監們並不敢下重手,而燕無忌跟衛星湖呆久了,平時磕了碰了都不會抽抽噎噎。
就算闖禍了,被顧衛二人圍在牆角胖揍,也能擠出一臉傻笑,他還以為別人都是顧飛舟,教育完他就會給顆糖咧!
燕無忌揉揉屁股,蹦蹦跳跳地跑上台階,先是兩隻小手放在臉頰兩側,做了個小花的手勢,然後伸出手,咧開嘴想要糖。
回應他的,並不是像顧飛舟死魚眼一樣的嫌棄,也不是挖鼻孔、掏耳朵的衛星湖。
而是一臉陰沉的帝王。
燕無忌水靈靈的大眼睛,逐漸從充滿孩童的天真笑意,變成了驚恐和無措。他在這注視下逐漸低下頭,雙手不安地捏住衣角,手背上的鱗片一閃一閃的。
鱗片的光華灼傷了皇帝的眼睛。
一大片陰影籠罩住了燕無忌——皇帝站了起來。
大人壓倒性優勢的身軀讓燕無忌十分害怕,他的小腳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幾乎踩在階梯上了。
他的眼神就和小倉鼠一樣無辜。
這時,皇帝突然一腳踹在燕無忌的胸口,力道極大,小孩子的身體極軟,在重擊的慣性下,燕無忌像個小皮球一樣滾下了台階,後腦磕在一邊的龍爪裝飾物上。
燕無忌「哇」的一聲哭了,委屈的眼淚像掉了線的珍珠,身上的鱗片光芒更甚。
他雖然在衛星湖的「教導」下逐漸學會說話了,但他不似那兩人一般,有重生的經歷,所以即便開口說話,也不能說清楚。
因為他還太小了,還沒有掌握語言發音的技巧。
他說起話來就像嘴裡含了個大青梅。
皇帝一臉怒容,他聽不懂燕無忌在說什麼,剎那間又想起蛟女不能說話的殘疾,更是怒火中燒。
他走下台階,抬起腳,又一次重重踹在了燕無忌身上,罵道:「你就是來報復朕的!你就是來問朕討債的!你這個孽種!」
燕無忌的頭上、背上、抱頭的小手手……都被重重踢了好幾下。
嚶嚶呀呀的抽泣聲在空蕩的大殿裡迴響。
在場之人,除開衛英心懷惻隱,連司馬老太爺這個苦主都有些驚駭,雖然燕無忌把自己的小孫孫砸傷了,但畢竟是孩子間的小打小鬧。那么小的孩子,要說他是有心的,那怕不成是個妖怪。
他之所以要把孩子間的玩鬧放到台面上來,其實是有私心的。
一來是想問皇帝要個說法,試探一下皇帝的底線,不管皇帝讓不讓步,司馬家在士族間的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