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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飛舟把人拉住,「死人用不著看大夫,衛兄,別哭了,我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我都答應你。」
「你能告訴我……要是別的同齡人這麼死了,你也這麼哭麼?」
衛星湖搖頭,「不會。」
顧飛舟問:「那你為什麼為我哭?衛兄,我就要死了,求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老要欺負我?」
「我沒有欺負你!」衛星湖哭得更厲害了,黑漆漆的臉被淚水洗白了,「我就是想跟你做好朋友,更好的朋友!無話不談的朋友。」
你已經是了。
顧飛舟望天,「衛兄,我再跟你說個事,但你不能生氣。」
衛星湖點頭,「什麼事,你說。」
顧飛舟把背後的綁帶解開,把盔甲脫了,褻衣血紅一片,「其實……我的傷沒那麼重。」他拉開胸口衣服,只見那傷口創面雖大且長,卻不深,最深的地方也不過一個指甲寬。
衛星湖張開熊掌,顧飛舟想起前天打架,那熊掌撲面而來的威力,臉色慘白,「你說了不生氣的。」
但衛星湖小狗一樣撲向他,抱著他嗚咽道:「太好了,你不用死啦!」
顧飛舟鬆了口氣,拍拍他的腦袋,「傻子。哦對了。」他指指鞋子,「鞋子換回來。」
他倆也是很久以後才知道,那一次戰役,他倆殺了匈奴人的主將哈格也,所以即便占儘先機,對方也決定退兵。
朝廷對這一次的偷襲默不作聲,太后甚至滿帶歉意地寫了和書,並且支付了昂貴的賠款。
顧飛舟憤憤不平,他去找沈康理論。
沈康看著自己的學生,露出了頗帶寵溺的笑容。
他對顧飛舟說:「你們現在是兵丁,那就只要做好士兵該做的事。其他的事,不需要你們去考慮。」
他伸手撣去了顧飛舟肩頭的落英,「你們的戰場還到不了那個層次。」
顧飛舟氣道:「我知道你們什麼考慮,不過是覺得打仗的花費更高,賠錢了事更划算!」
沈康微笑不語。
「為什麼不說話,我說錯了嗎?」
沈康嘆了口氣,「太后自然有太后的考量。」
顧飛舟看著自己的老師,憤而離去。
顧飛舟走後,沈康笑著說:「果真還是小孩子啊。」
回到軍營,四處找不到衛星湖,有人指著食堂說:「在哪兒呢!」
顧飛舟走進食堂,依然找不到人,去了廚房,看見那人對著一鍋黑乎乎的東西犯難,見了他傻傻地說:「為什麼把麵條雞蛋和青菜放進去,變不成上次咱們吃的樣子,反而變得黑乎乎的了呢?」
「你煮太久了!」顧飛舟把鍋子端下來,「有你這麼做事的麼?大少爺別干自己不擅長的事。」
「一開始也不是糊的,但是那雞蛋一直結不到一起,碎碎的,我以為煮久了就會變成圓的了。」
顧飛舟穿上圍裙,都懶得說話,把鍋洗乾淨,放了油,敲了兩個雞蛋。
雞蛋在熱油的包裹下成型,變成金黃的荷包蛋啦!
衛星湖在一邊看著顧飛舟煎雞蛋,說道:「飛舟,你受傷的時候就讓我答應你事,你現在也答應我一件事好不好?」
「你說。」
「你別喊我衛兄了,你喊我星兒吧,我爹娘就這麼喊我,你以前也喊過,但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不喊了。」
顧飛舟目光微頓,「那是因為我們長大了。」
「長大了又怎麼樣,你喊嘛……」
雞蛋煎好了,金燦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