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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挺的鼻樑在她頸間輕蹭,他忽然一口噙住她的耳珠,含糊道:「一會兒孤抱你去。」
話音未落,便聽門外響起高邁的聲音:「啟稟殿下……」
桓煊動作一頓,臉色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等著。」他啞聲對隨隨道,披上衣裳,走出屋子,一摔門帘:「何事?」
高邁硬著頭皮道:「殿下,豫章王來訪,已等候多時了……」
桓煊一怔,隨即一橫眉:「就說我不在,這點小事要我教?」
高邁把腰躬得像只蝦米:「老奴該死,可是方才豫章王親眼看著殿下的馬車駛過,還聽見了殿下的聲音,恐怕……」
話未說完,便聽院門外傳來一道哀怨y輕佻的聲音:「子衡,聽聞你微恙,愚兄特來探望你,何以避而不見,真叫人心都涼透啦!」
第25章
有一瞬間, 桓煊簡直想把那混不吝堂兄大卸八塊。
他乜了一眼高邁:「他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高邁叫他眼裡的殺意激得一個哆嗦,期期艾艾道:「豫……豫章王說是來城南走親訪友,聽聞殿下在山池院中養病……」
桓煊冷哼一聲:「城南有他什麼狐朋狗友。」
語罷忽然想到今日那獵戶女遣了婢女去西市沽酒, 也不知是不是在市坊叫人盯上了。
自東宮梅花宴那日已過去半個月, 沒想到這登徒子這般無聊,真的在市坊上守株待兔。
他已經防了一手, 卻算漏了他的不要臉,堂堂一個郡王,竟然一路跟著那青衣婢子到了這裡。
但人已來了,總不好真的避而不見。
他沒好氣地對高邁道:「讓他去前院等。」
說罷折回屋裡。
那獵戶女坐在榻上等他, 身上胡亂披了件衣裳,一雙長腿還在外面,廊下風燈的光映入窗戶里,幽微的光線勾勒得那線條越發惑人。
桓煊恨不得把他六堂兄挫骨揚灰。
「我前頭有點事, 」桓煊將目光從她身上剝開, 「你在這裡等我。」
頓了頓道:「累就先睡會兒。」
其實他不回來說這話,她也不能不等他, 他特地進來叮囑一聲,倒叫隨隨有些意外。
她點點頭:「是。」
桓煊披上大氅走出房門, 對候在廊下的高邁道:「晚膳備好了?」
高邁道:「廚下已備好了菜餚。豫章王等殿下時用了些點心。」
桓煊點點頭:「叫人去窖里取一壇宜城九醞。」
高邁笑著應是,他們殿下雖然只要一說起這六堂兄便一臉嫌棄,但對豫章王還是親近的, 不吝拿出珍藏的好酒來招待他, 平日得了什麼好東西,也惦記著叫人往豫章王府送一份。
他們殿下自小性情孤僻,親緣淡薄,故太子在世時還三不五時地關心一下這個三弟, 四年前兄長駕鶴西行,齊王嘴上不說什麼,心裡一定是不好受的。
那段時日他越發獨來獨往、沉默寡言,時常整日整日不說一句話,多虧了這位混不吝堂兄百折不撓地黏上來,一來二去,兩個性情迥異的人倒是常來常往。
桓煊整了整衣襟,往前院走去。
兩人關係親近,內侍便將豫章王帶到了東軒。
室內燃著沉香炭,點著九枝燈,博山爐里沉檀裊裊,桓明珪那廝盤腿坐在軟榻上,愜意地飲著茶。
他見了齊王也不起身作揖行禮,眯起狐狸眼細細打量他的臉:「子衡,愚兄看你面色潮紅,雙目帶赤,是陽熱亢盛之兆,看來病得不輕吶。」
頓了頓,滿臉的憂慮關切:「可曾叫醫官看過?」
桓煊乜了他一眼,面無表情:「微恙罷了,有勞堂兄專程從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