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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詫異道:「是誰?」
阮月微垂下眼帘,欲言又止道:「是齊王……」
太子目光動了動:「怎麼會是他?」
阮月微將頭垂得更低;「秋獮那回趙家表弟看見齊王的外宅婦生得有幾分像妾,很是替妾不平,覺得齊王此舉有傷妾的聲名……他說要找人嚇唬一下那外宅婦,讓她自己離開長安,妾反覆勸他,叫他打消這個念頭,他當時應承了妾,誰知齊王剛去淮西不久,他那外宅就出了事……」
她頓了頓道:「妾那時便懷疑是不是趙世子所為,只是心懷僥倖,想他不過一個半大孩子,怎會做出如此殘忍之事,便安慰自己,或許只是碰巧。直到齊王回京,表弟又出事,妾方才……」
她說著說著便泣不成聲:「若真是如此,豈不是妾害了表弟又害了那女子?」
太子輕輕拍撫著她瘦弱的背脊,沉吟道:「阿棠莫怕,這又不是你的錯。這件事除你之外,還有何人知曉?」
阮月微搖搖頭道;「妾不知道表弟是否還曾同別人提起過,應當不曾提過吧,否則以武安公之能,也不至於到現在還查不到……」
她握住太子的手:「殿下,妾並非有意瞞著殿下,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啟齒,齊王畢竟是殿下手足,且此事不過是捕風捉影,或許只是妾想多了,表弟和那女子或許只是遇到意外……」
太子拍著她的手背道:「孤知道,此事你不必再理會,一切交給孤,安心養病便是。」
他握了握她的縴手:「原來你是為了這些事憂思成疾,此事是三郎胡鬧再先,趙世子要害人,又與你何干,孤知你心軟,但不是你的事不必往自己身上攬。」
一邊說一邊將她攬入懷中,阮月微把臉靠在太子堅實寬闊的胸膛上,只覺無比安心。
太子撫著懷中人的肩頭,緩緩勾起一抹冷笑。
武安公掌虎賁衛,他早有暗中拉攏之意,只是這老傢伙態度曖昧,始終不肯鬆口。
真是一瞌睡就有人送枕頭,太子冷冷地看了眼懷中的女人,心道這賤婦總算還有點用。
寧遠侯府這岳家也差強人意,兩個良娣接連懷孕,阮家也著急起來。
太子目光一動,對阮月微道;「你成天一個人悶在院子裡,難怪會胡思亂想,可以叫岳母和家中姊妹多來陪陪你。」
阮月微一愣,隨即明白他的暗示;「殿下……」
太子道:「寧遠侯前日同孤提起,說老夫人擔心你一人在宮中冷清,想送六娘進來與你作伴。」
阮月微如墜冰窟,手腳瞬間沒有一絲暖意,半晌方才勉強道:「妾沒用,叫祖母和父親記掛……明日妾叫母親進宮陪妾說說話,殿下不用擔心妾。」
翌日,太子遣親信的僚佐偷偷去了趟武安公府,不等那人出來,遠在城南的桓煊已經收到了消息。
聽到下屬稟報,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啪」地一聲將一顆黑子落到棋枰上,甚至沒有抬起眼。
他很了解阮月微,也清楚像她這樣軟弱怯懦又自私的人會怎麼做。
多年前那個枯寂寒冷的冬日,那個從天而降,像太陽一樣明亮溫暖的紅衣小女孩,或許從來不曾存在過,只是他寂寞無聊時的幻想,也許只有那只在他手裡慢慢僵冷的雀子是真的。
……
常安坊山池院中,楓葉由紅轉枯,紛紛而落,楓林間的小院子愈見蕭索。
關六郎踩著鋪滿落葉的小徑走到那無名小院前停住腳步,推開門走進院,只覺周遭又冷了幾分。
院子裡草木荒蕪,看光景像是久未住人,誰也想不到這是一個堂堂實權親王的住處。
他走上幾乎被荒草掩埋的台階,隔著沉沉的湘簾道:「啟稟殿下。」
裡面一個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