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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乾脆利落地跟關霖告辭,離開的步伐比來時好像還要匆忙,關霖一時有些茫然——自己難得在講學時真的如此嚴厲,竟將六殿下嚇到了這幅地步?
殊不知譚子樂也在腹誹,若是路域此時驟然看見了和關相獨處的空間裡冒出來一個他……霍,六殿下惜命,六殿下可還沒忘記春日宴上的那碗豆腐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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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域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
他茫然地看著頂帳,半晌才想起了什麼。
他好像被范同那廝下了藥。
然後他拔了刀,不讓任何人近身,但緊接著關霖來了,為了不傷到關霖,他只好下手打暈了自己……
他的衣服已經被換過了,比他的尺碼小了些,穿著有些緊。而他抬眼看向床帳外的屋子,方才發現,自己竟睡在了關霖的臥房。
關霖呢?
他起身走向了旁邊的廂房,阿朗正在裡面睡著,他思考片刻,悄悄推門出去,然後輕車熟路地翻過了院牆。
在他之前住的那間客房中,一道有些瘦削的身影正靜靜平躺著。路域悄悄地走進,正好看見一縫月光落在床榻上,映出關霖安詳熟睡的眉眼,鴉羽似的睫毛在臉頰上垂出兩小片陰影,襯得他愈發白皙。
路域靜靜地看了他許久,突然心裡一動。
某些零碎的畫面頓時在腦海中浮現而出,又逐漸地隨著記憶的恢復而演變成無數連貫的影片。
喘息聲、驚呼聲,啞著嗓子喚他名字的聲音。
他失去意識抱住關霖的時候,關霖沒有躲開,而是任著他胡來。
路域忍不住皺起眉,他輕輕掀開關霖的一角衣襟,看了一眼關霖右肩的紗布。
那紗布已經更換了新的,但他分明記得,關霖的紗布只需三天換一次。這次換了,只能是因為他折騰得太厲害,導致關霖的傷口崩裂,血染透了層層包裹的紗布。
……他分明很小心了,可好像還是沒能忍住,做了次禽獸。
關霖醒了之後,會怎麼面對他?
現在諸事未了,總劇情的發展甚至還沒過半,關霖對他的信任值也才過五十,那他是該直接跟關霖表明心跡,還是……
路域沉默了許久,最後,他俯身將關霖的被角掖好,又將被風吹開的窗戶合攏,然後悄悄地走出了房間。
還是先等解決了范府和二皇子,讓關霖、鎮國公乃至無數怨靈的冤屈平復之後,再與關相好好地說這些事情。
他看著天上的濯濯明月,眼睛彎了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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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得可清楚?」
「殿下,奴婢不敢說慌……」
宮女小心翼翼地說:「世子彼時身體無力,肌膚發紅,奴婢曾經見過瀟湘樓的客人會讓樓里的姑娘服用某些藥,吃了藥的姑娘神智渙散,只能淪為慾念發泄之物,表現的特徵與世子當時一模一樣……」
「可世子他不叫任何人近他的身,只有關相來的時候,關相不過說了一句話,他便閉了眼睛,讓關相派人扶著走了……」
譚初芸呆呆坐在椅子上,手裡的團扇一時沒拿穩,「啪嗒」落在了地上。
路域曾對她說,他有心愛之人。
她便以為他所愛慕的是哪家的女子,這些日子,她將京城的閨秀都打探了個遍,卻沒發現一人與路域有過任何多餘的牽扯。
而今日她偷偷換裝出宮,遠遠的看見路域進了醉香樓,便叫侍女去打探消息,誰知卻看見了這麼一幕。
她的心裡禁不住誕生了某個荒謬的猜想——
不,不可能,她所愛慕的域哥哥,怎麼可能有那般噁心的嗜好?
譚初芸的手微微發抖,她定睛看著眼前的宮女,沉吟了許久,顫聲道:「替本公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