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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繼安默默瞅著他身上的傷,小腦瓜子轉了轉,發出靈魂拷問:「你到別人家為奴,就不會捱打?」
霍延:「……」
「霍家如今汙名滿身,以前肯定也沒少得罪人,估計想折辱你的人不在少數。」
「……」
「更何況你是罪奴,誰敢善待你?」
楊繼安人雖小,經歷卻豐富,又站在旁觀者立場上,比霍延看得清,嘀咕道:「或許殿下是有苦衷。」
霍延:「……」
他雖不信楊繼安所言,卻不由想起那日樓喻的眼神。
似乎與往日純粹的惡意有些不同。
之前是恨不得將他踐踏至死,而那日即便在氣頭上,也僅僅踢他一腳綁了他。
若只是為了以後更狠地折磨他,大可不必如此。
「算了,你喝水吧。」楊繼安將杯口湊近。
霍延卻扭頭避過。
適時採夏送來被褥和足量的炭,楊繼安只好放下杯盞,道謝接過後自己整理。
霍延見被褥很大,蓋兩三個人綽綽有餘,而楊繼安人小,本不需要如此大的衾被。
若說不是樓喻的吩咐,顯然不可能。
看著鋪到自己身上的被子,還有角落裡堆滿的炭,霍延陷入迷茫。
王府院子多得是,樓喻為何非要讓這小孩住在這裡呢?
霍、楊二人的交談,馮三墨一字不落地匯報給樓喻。
——這是樓喻暗中交給三墨的任務。
先前樓喻讓人綁霍延,一是為做戲,二是因霍延差點將他掐死,確實在氣頭上。
如今折磨的戲碼唱完,氣也消了,思及霍延到底遭遇悽慘,且長時間捆綁對身體有害,遂心軟吩咐馮三墨:
「解了他的繩子罷。」
馮三墨領命下去。
恢復自由的霍延不再「作妖」,每天安安靜靜地喝藥,安安靜靜地養傷,安安靜靜地練武。
楊繼安則跟在樓喻身後,兢兢業業扮演書童。
樓喻每日假裝去楊夫子院中學習,一副憋著氣要跟郭棠較勁到底的模樣。
但實際聽課學習的是楊繼安,樓喻則坐在旁邊清點帳本,閒暇聽聽楊廣懷旁徵博引,倒也覺得有趣。
下學後,樓喻回到東院,問馮二筆:「府中採買由誰掌管?」
「好像是叫……」馮二筆遲疑半晌,終於想起來,「叫林三八。」
樓喻:「……」
大盛沒有三八婦女節,很多人取名字直接用出生日期,這位林三八估計是三月初八生的。
「他多大?家裡幾口人?都是做什麼的?」
馮二筆被問懵了,「殿下,奴先去查查。」
「不用你去,」樓喻肅著臉,「你告訴三墨,讓他暗中查探林三八,務必做到事無巨細。」
馮三墨沉默寡言,在府裡跟個隱形人一樣,跟誰關係都不好,要不是他爹是馮管家,估計早就被整個府孤立欺負了。
但樓喻欣賞他的性子,行事沉穩有度,很有章法,且堅決服從命令,從不多問。
馮二筆知道殿下這是要重用弟弟,心裡很是高興,樂顛顛地去了。
馮三墨辦事效率果然高,不到一天時間,就將林三八從小到大的詳細資訊交上來,並且相當客觀,完全沒有私人傾向。
翻閱完報告,樓喻搖首嘆息:「還挺貪啊。」
他起身問:「三墨,你能確定他的藏錢之處?」
馮三墨:「能。」
「很好,」樓喻繫上大氅,果斷踏出屋子,「咱們今天就揪出一個王府蛀蟲。」
府中絕對不止一個貪,樓喻沒打算一個個去查,他就是要做到殺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