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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驚訝:「令郎犯下殺頭大罪,你身為一府長官,竟要包庇於他?」
郭濂搖首笑道:「王爺有所不知,犬子此舉,只是為釣鹽販上鉤,並不是真的販賣私鹽,是您誤會了。」
慶王一噎,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黑的也能說成白的!
幸虧他家聰明的喻兒早有準備!
「令郎一介白身,身無官職,若要參與官府行動,即便他是你親子,也必須出具官府文書,本王已派人前往府衙,詢問府衙是否有指派令郎辦案的文書。」
若沒有文書,無法證明郭棠是否真的只是釣魚執法,即便到最後能證明這一點,可沒有文書存在,那也是辦案程序的疏漏,郭濂難辭其咎。
郭棠不是為了辦案,當然沒有指派文書。
郭濂匆匆而來,藉口也是剛剛才想到,沒有進行充分準備,被慶王懟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沉默半晌,沙啞著嗓子道:「鹽販狡猾,事有輕重緩急,下官來不及下達文書。」
他只是聽聞郭棠因販賣私鹽罪被慶王抓捕,並不清楚具體內情,言辭漏洞百出而不自知。
慶王忽然擲杯於地,大怒道:「郭濂!你還要包庇到幾時!這可是抄家滅族的大罪!
「身為朝廷命官,你庸碌無為,放縱郭棠私自偷取官鹽,與鹽販勾結買賣,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
「本王已將其罪惡悉數陳於奏摺,即刻送往京城!你若繼續包庇,恐怕屆時丟的不僅僅只是一頂烏紗帽!」
吼完之後,慶王渾身舒爽。
看著郭濂瞬間委頓,老臉慘白,他真想仰天大笑。
「王爺,這些都是陷害!」郭濂怒紅雙目。
他宦海沉浮多年,稍稍一想,就知是郭棠年少輕狂,中了對方的詭計。
是他小瞧慶王了!
慶王懶懶一笑。
「郭濂,別以為本王不知道,這些年你從官鹽中攫取了多少利。郭棠能輕易運出五百斤原鹽,若說沒有你在背後助力,誰信?
「官商勾結,你以為皇兄還能容你?你以為此事傳到皇兄耳中,皇兄不會下令徹查慶州鹽場?
「郭濂,你完了!」
大盛私鹽屢禁不止,其中很關鍵的原因,就是官商勾結。
私鹽商人與地方官合作,地方官又往上頭送孝敬,層層賄賂,官官相護,導致私鹽越發猖獗。
要說世上最厭惡私鹽的是誰,絕對非皇帝莫屬!
官員能拿到錢,可皇帝拿不到啊!這些錢還都是從國庫里搶出來的!
皇帝能不恨?
郭濂身為一府長官,鹽場就在眼皮子底下,怎麼可能不分一杯羹?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他與鹽商勾結,必定會留下痕跡。
如今被慶王指著鼻子罵,郭濂第一反應不是憤怒,而是心虛恐慌。
如果慶王當真掌握了他犯罪的證據,又親手下了這盤棋讓郭棠入獄,那他還有活命的機會嗎?
冷汗從額上滑落。
來不及多想,他俯身就是一拜。
「王爺,求您放過犬子!」
慶王繼續端著架子,「令郎膽大包天,本王身為臣子,食君之祿,當為君分憂。你背叛皇上,貪墨巨銀,我如何放過?」
都是官場上的老狐狸,誰還不知道誰?
郭濂立刻表態:「下官在慶州經營多年,朝廷密探皆為下官驅使,今日之後,他們必會耳聾眼瞎。」
也就是說,那些朝廷耳目,日後會不再監視慶王府,抑或不再上交真實情報。
慶王壓下心中激動,冷笑一聲:「本王不明白。」
口頭承諾他根本不信。
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