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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王妃正在院中耍刀,鋥亮的長刀揮得虎虎生風,襯得她的腰身越發纖細勁瘦。
算起來,她也才三十出頭,在現代還很年輕,如今卻已經是十幾歲孩子的娘了。
女人英氣的眉目和颯爽的氣質,逐漸與記憶中的母親重疊,樓喻不禁紅了眼眶。
自穿進這本書里,一想到眼前的亂世,一想到日後的結局,他就生出強烈的不安感,讓他承受著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沉重壓力。
稍有不慎,就有性命之危。
昨晚大半宿沒睡,樓喻一直思考著破解之策,沉甸甸的危機感,在他今日出門一趟後愈加濃重,差點壓得他喘不過氣。
他在現代只是個散漫度日的富二代,身上剮蹭了一下都得心疼半天。
陡然穿越到人生地不熟的大盛,心裡慌得不行。
這種慌亂在見到親媽那張臉後,瞬間化為委屈。
「雪奴來了。」慶王妃收起長刀,一臉慈愛地看著樓喻。
樓喻瞬間臉裂,醞釀許久的感情歘地一下泄了氣。
乳名「雪奴」什麼的,真的太羞恥了!
據說是原身小時候長得實在玉雪可愛,因此得名。
這個乳名王妃平時很少叫,今天看樓喻主動來主院,傻呆呆站在門口,一張臉白裡透紅俊秀無比,實在沒忍住。
樓喻平復心情,邁進院子,聲音低啞道:「娘,我有事跟您說。」
慶王妃攜他進了屋子,先讓人上了熱茶和點心,才問:「發生什麼事了?」
「我今天在茶樓碰到郭棠,」樓喻假扮天真毫不吃力,「他說今年慶州府收成不行,連咱們慶王府都供養不起,他爹因此加稅一成,我說他爹無用,他還說我廢人一個,什麼都不會,糧種分不清,農書看不懂,有什麼資格說他爹。」
慶王妃嘴角抽抽,在她看來就是兩小孩吵架,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但兒子頭一次跟自己剖析心思,她當然得擺出態度。
「你說得沒錯,分明是他爹無能,怎能怪你?」
樓喻:「……」
真是跟他媽一樣,實力護崽啊!
「可是,我被他一激,就跟他打賭,一定能種得比他爹好,他等著看我笑話,我、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慶王妃嘆氣,她也不會種地啊!
「娘,我不能讓郭棠笑話我,我一定要分清糧種,看懂農書!」樓喻一臉不服輸。
慶王妃性格直爽:「可你字都認不全啊。」
「那就請先生教我!」
樓喻早就想慢慢轉變別人對他的印象,畢竟他不能一直假裝原身。
讀書是他計劃的第一步。一是他不想當個文盲,二是讀書明理,等他讀了書,性格改變的事大家也會逐漸接受。
誰料慶王妃道:「這恐怕有點難。」
樓喻剛要問為什麼,原身記憶便湧現出來,一些他惡作劇趕走教書先生導致慶州府再無先生願意教他的畫面,讓他沒再問出口。
他想了想道:「這個先不急,總有願意的。」
「不過,光看農書也不行,」樓喻不遺餘力地展現他的無知,「娘,我要去種地,一定要讓郭棠好看!」
慶王妃不忍拒絕傻兒子,只能勸解:「種地很辛苦的。」
「府里這麼多人,我累不著。」
慶王妃無法反駁。
也是,那群府兵一年到頭盡浪費糧食了,讓他們去種種地松松筋骨也好,就當陪她兒子玩了。
「那行,我讓馮管家安排幾處府田,等明年開春你去種。」
樓喻來就是求這個結果,如今目的達成,他打算起身回去,卻被慶王妃攔下。
「府中都在議論你虐待那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