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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功行賞之後,便是如何處置流民的問題。
李樹已經審問過流民,便稟道:「屬下已經查證,這些流民裡有匪也有民,不能一概而論。」
這是肯定的。
樓喻他們來時,只看到少數人跟著刀疤臉衝鋒陷陣,其餘人則縮在後頭一動不動。
還有個年輕小夥舉起鋤頭要鋤下刀疤腦袋。
當然,從霍延樸素的戰鬥理論來看,那年輕人肯定無法成功,甚至還會被刀疤反殺。
所以他才遠遠射出一箭,從刀疤的屠刀下救出楊繼安和青年。
李樹繼續道:
「這些流民大多從綿州而來,刀疤是他們半路遇上的,在他加入隊伍之前,流民從未搶掠過,可是刀疤入隊之後,慫恿一群混子當流匪,威脅手無寸鐵的流民照顧他們飲食起居,要是有人想逃,就會被殺死。」
樓喻問:「刀疤哪來的鐵刀?」
這些可都是管制兵器。
「有的流民聽過刀疤吹噓,說是他以前當山匪時,打敗過一群官兵,鐵刀是他的戰利品。」
「他既是山匪,又為什麼加入流民,跋涉千里來到慶州?」樓喻問。
說到這裡,李樹哭笑不得:「那刀疤不知從何處知曉,慶州府有一處青石鹽場,慶州兵力稀鬆,倘若他能糾集大批流民,攻破慶州府,奪取青石鹽場,便能賺取無數銀錢。」
馮二筆忍不住道:「他不會就用這個忽悠那群狗腿子為他賣命的吧?」
李樹點點頭,神色有些迷幻。
在他看來,刀疤臉和他那群狗腿,簡直就是痴人說夢,實在讓人不知該說什麼好。
樓喻卻皺起眉,書中慶州的陷落,就是因為起義軍和鹽工。
可是在陷落之前,誰又將起義軍和低賤的鹽工放在眼裡了呢?
螻蟻尚且可以咬死大象,若是李樹等人不能消除心中輕視,日後或許會因為傲慢釀出大禍。
他凝視著李樹,目光銳利而冷靜,直到李樹有所覺,漸漸低下頭顱,他才開口問:
「你覺得他們做不到?」
李樹誠實點頭,「他們不過三四百人,如何能攻破府城?」
「可是流民會越來越多,他們會從三百增到三千,從三千增到三萬,而府兵一直只有三千,駐軍一直只有一千,到那時,你還認為府城能守得住?」
李樹張了張嘴,卻什麼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
他收起輕視之心,自愧道:「屬下有錯。」
樓喻吩咐:「明日午時,召集田莊所有人,將惡首斬首示眾,此事交由李統領,可有異議?」
李樹渾身一抖,他還沒真的殺過人,斬首什麼的太恐怖了吧!
可自己剛剛犯了錯,眼下不能再忤逆殿下了。
更何況,身為府兵統領,他若連人都不敢殺,那還有什麼用?
思及此,他鄭重道:「屬下遵命!」
樓喻又道:「至於惡首擁躉,給他們戴上腳鐐,讓他們進行勞改。」
「勞改?」所有人都疑惑抬頭。
樓喻:「……」
一時說順口了。
他面不改色解釋:「就是進行勞動改造,同鬼薪、城旦一個意思,只是不拘泥於這兩種。」
眾人點頭表示明白。
李樹又問:「其餘流民該如何處置?」
樓喻想了想,道:「你派人問清他們姓名、年齡、性別、戶籍地、家庭情況、有無一技之長等,一一登記於冊,再呈給我。」
李樹一個頭兩個大,他傻傻瞅著樓喻,羞愧無比道:「殿下,您能否再說一次,屬下沒記住。而且,咱府兵都是大老粗,不會寫字。」
樓喻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