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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反倒是輪到柳正儒有些難以置信了:「你都不知道要幫我做什麼?」
「我相信你。」白輝毫無顧忌地笑了,因為晚上的群架而掛彩的臉上揚起少年清爽認真的笑容,讓柳正儒意外有些恍惚。
前世,白輝也是這樣義無反顧、毫不猶豫地交付給他所有的信任。
甚至……
柳正儒視線晃了晃,眼前還略帶青澀的白輝逐漸與前世纏著自己笑嘻嘻的人慢慢重合。
這一世的白輝,也跟上一世一樣信任他嗎?
前世,直到白輝死亡,柳正儒才意識到白輝早就明白自己的生命朝不保夕。
白輝一直在道上混,雖然表面上兇狠、看起來凌霸於眾人之上,但他一直生活得膽戰心驚。
可,這種生活也不是白輝想脫離就能脫離。
葬禮上,除了一直跟著白輝的那些兄弟們,還出現了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白輝生前雇了律師,將自己的遺囑暫存在他那邊。葬禮快結束的時候,律師找到柳正儒,遞交給他一份文件。
文件里還夾著一份白輝手寫的遺書。
柳正儒低頭看了一眼遺書右下方的時間,心裡一下子更沉重了,胸口像是被一大塊石頭用力地堵著,血液循環也逐漸變得緩慢。
四肢有些脫力,手指尖冰涼蒼白卻依舊緊緊地抓住遺書。
柳正儒沒想到,白輝……正好在遇到他的那一年,給自己立下了遺囑,他僅有財富的繼承人只有一個人——柳正儒。
白輝早就知道的,他從來都不缺錢。
可白輝依舊願意將自己唯一剩下的全部給柳正儒。
「柳醫生?」白輝有些擔憂地朝他揮了揮手,也不知道他剛說了哪句話讓柳醫生不高興了,臉上的表情一下子變了。
整個人身上……仿佛還隱隱透露出悲傷的氣息。
柳正儒回過神,他抓住在眼前晃動的手,直直望進白輝眼底:「白輝。」
可能是柳醫生過於慎重,也可能是因為柳醫生抓住自己的手過於冰涼,白輝下意識地震了震,用自己發燙的掌心悄悄回握,覆蓋在柳醫生發涼的手指上。
「在!」他反射性應了一聲。
「我們是朋友吧?」
白輝咽了咽口水,看著柳醫生發亮的眼神,點了點頭:「是,只要柳醫生你不嫌棄我。」
「嗯,那我們就是朋友了。」得到白輝的親口肯定,柳正儒放了心,沖他無聲笑了一下。
柳正儒寬心之後的笑容淡淡,眉眼間滿是散開的柔意,燈光下,濃長卷翹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
眉眼如畫。
白輝一下子像是被什麼觸到,整個身子猛地一震,連帶著倆人緊握的雙手也被甩了出去。
他猛地朝身後退了幾大步,撞上背後的餐桌,椅腿摩擦地面發出吱呀晦澀的聲音,在寂靜寬大的空間裡顯得動靜格外大。
柳正儒收回手,拿起放放在沙發上的醫藥箱,沖白輝冷靜克制地點了點頭:「不好意思,剛有些失態。」
看著柳醫生又恢復了往日的冷淡,白輝心裡恨不得揍死自己。
柳醫生不就沖他笑了一下,自己動靜那麼大幹什麼?!
他把手背在身後,指腹間悄悄摩擦了幾下,依稀間還能感受到手心的微涼。
白輝面上有些尷尬,想著跟上去解釋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最後只能懦懦地搖搖頭:「是我不小心。」
柳正儒放好東西,脫了外套放在手腕,領口的領帶早就鬆了開來,下擺用一個精緻低調領帶夾夾在白色的襯衣上。
他將外套放到邊上,對白輝說:「既然你同意了,那麼你今天在酒店的工作可以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