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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正儒見白輝低著頭一言不發,他動了動身子,歪著頭湊過去。
四目相對。
柳正儒眨了眨眼睛,喝醉酒之後視覺神經被麻痹,這會兒光線又暗,倒有些看不清白輝的臉了:「如果你真的不願意的話,那你就現在下車走吧。」
白輝低著頭,就著前方的路燈,看柳醫生倒是看得清清楚楚。柳醫生每眨一下眼睛,他心裡就顫動一下,對方纖長濃密的睫毛上下扇動著,就像是一點一點撥弄著他的情緒。
垂在身側的手抬了抬,白輝覺得,手心略微發癢。
醉酒後的柳醫生少了一絲冷漠和淡然,講話聲音也跟著發軟。
這會兒又是毫不自覺的歪頭眨眼殺,額前的碎發軟塌塌地滑落著,細碎的幾根髮絲甚至被空調風微微吹起……
有一種想要摸柳醫生那一頭軟毛的衝動。
白輝輕咳一聲:「那柳醫生你自己小心,我先走了。」
柳正儒:「……」氣得頭疼。
見白輝轉身就開去開車門,柳正儒內心挫敗感強烈,頭暈加頭痛讓他直接半倒在后座上。
是他的方法錯了嗎?
他總想著幫白輝一點,這樣他這一世就不會走上之前的道路了。
他也知道自己不擅交際,白輝算是他兩輩子以來唯一的朋友。可現在看來,他大概與白輝真的成不了朋友了。
白輝聽到動靜轉頭一看,就見柳醫生倒在座位上。他嚇了一跳,趕緊躬身把柳醫生扶起來坐好。
明明剛下車過來幫他的時候還是非常清醒的樣子,難道現在才酒醉反應明顯嗎?
白輝想了想,還是讓柳醫生回去好好休息。
司機在前面正襟危坐,對後排詭異中又透露點緊張的氣氛根本不敢插嘴,要不是白輝叫他,他可能都要睡過去了。
看著車子離開後,白輝腳尖一轉,快步朝前方跑去。
他雙手撐膝喘了口氣,看著前方亮堂堂的屋子,抬手抹掉額角的汗水,推開門大步邁了進去。
廚房裡,有一定年代的桌子邊上坐著一男一女倆中年人。見到白輝氣勢洶洶地進來,他們緊張了一下,唰地站起來。
男的使勁拍了拍桌子:「我媽呢!我怎麼找不到她身份證在哪裡?」
白輝看都沒看到他,自顧自走到邊上給自己倒了碗水解渴。
女的拍了拍男的肩膀,在他耳邊說了什麼,只見那男的又吼道:「我媽是不是不行了?死亡證明在哪裡?你這麼晚回來是不是自己去保險公司了?」
「啪!」
瓷碗砸在桌面上的聲音清脆響亮,嚇得中年男女渾身抖了抖。
「以前是因為奶奶在家裡,」白輝道,「可現在不是了。」
女的看向白輝因為砸碎碗而割破流血的手,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嘴上卻還是劍拔弩張地叫喊道:「你看你就是個掃把星,你爸媽被你剋死了,現在你奶奶也被你剋死!」
白輝冷冰冰地看向她,隨意撿了一塊碎掉的瓷塊在手上把玩著。
他也不說話,只死死地盯著他們倆個,一步步逼近。
把玩碎瓷塊可能還沒有什麼嚇人的,可滿手是血地把玩碎瓷塊,倒是有些驚悚了。
男的抖著聲音喊道:「我可是你叔叔!!」
白輝將瓷塊尖頭對著他脖子,冷笑一聲:「叔叔?就你這樣一直盼著我奶奶死了好拿保險金的人,不配做我奶奶的兒子!」
「你、你……我警告你,你別亂來啊!」女的被他這幅兇狠的樣子嚇得不行,抖著身子想要往前拉住他的手,可白輝一個眼神看過去,她又嚇得瑟縮了幾分。「我、我勸你還是早點把死亡證明給我們,我們才是合法繼承保險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