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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輝愣了愣,那時候他還窮困潦倒又不服輸,跟包工頭起口角,被人在回家的路上圍攻。
柳正儒抬眸看向他,眼神溫柔:「那時候你倒在地上,滿身是傷。」
他清楚地記得,白輝那時候穿得又破又髒,露在外面的傷口都是沾滿了泥土灰塵和半干不乾的血液,少年被打趴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的樣子,他即便是大老遠看著也能看到少年骨子裡的倔強。
那是他這輩子,跟白輝的開始。
柳正儒朝前方某處抬了抬下巴:「我就是在那裡撿到你的。」
白輝認真地點頭,成年後的聲音渾厚又有磁性:「我記得,這件事我一輩子都不忘記。」
柳正儒將他在路上撿回家,給他療傷,幫他渡過難關,給個「資助」的名頭只為了能夠讓他更加安心地努力生活、改變自己的一生。
白輝常常會想,如果他沒有遇到柳正儒,如果那個夏夜他沒有被柳正儒撿回家,如果柳正儒只給了他最初的幫助、不包容他的銳利和毫無意義的倔強,那他這輩子又會怎麼樣?
是不是繼續跟那些人進行武力解決?
是不是繼續放棄學業、在社會上混?
每次夜半夢醒,他總是會被嚇出一身冷汗,他不敢去想。他擔心遇到柳正儒是一場夢,身邊的這個人其實並不真實。
夢裡奶奶會因為自己能力不足而早早離開人世;而自己仗著狠戾的脾氣和一點就炸的衝動,永遠地離開了安逸的生活,將終年與不穩定又危險的日子作伴,直到死亡。
但是幸好,白輝遇到了柳正儒,曾經的柳醫生已經變成了他的正儒。
白輝伸手將一人一貓攬進懷裡:「有你真好。」
夜晚的風一點也不涼,輕柔地吹拂在柳正儒和白輝身上。
路燈下,是倆人一貓擁抱的影子。
倆人走回車旁,柳正儒上車前輕輕撞了白輝一下,玩笑著說:「那說不定下輩子你就忘了。」
白輝看了他一眼,給他打開車門:「你又沒有兩輩子,你怎麼知道?」
柳正儒笑而不答,抱著貓坐上了車。他抱著貓不方便系安全帶,白輝便探頭進去給人繫上。
白輝手撐在副駕駛兩側,將柳正儒和貓圍在胸膛和座位之間,深邃的眼睛直直望進柳正儒的眼睛:「就算忘了,下輩子我也會來找你。」
白輝溫柔地在柳正儒唇上親了一口,沖他眨了眨眼睛:「不信你試試。」
……
倆個大男人的,從沒養過什么小動物,現在弄這麼一個弱小又柔軟的生物,一回到家就有些手足無措。
把貓放在沙發上,白輝和柳正儒大眼瞪小眼的,一時間也不知道要先幹什麼。
直到貓咪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跌跌撞撞地往柳正儒懷裡走,倆人這才意識到要給貓咪先弄一個溫暖的窩。
貓咪爪子勾著柳正儒的衣服不放,造窩的重擔就交到了白輝身上。柳正儒只好跑到書房,一手抱著貓,一手在電腦上查著撿到貓了該干點什麼。
不敢私下給貓咪洗澡,大冬天的,即便是開著空調柳正儒也擔心凍著小貓,在白輝整理貓窩的時候,自己就一直抱著貓咪。
好在超市這會兒門還沒關,白輝又跑去買了些貓咪喝的羊奶粉和小隻的奶瓶奶嘴的,柳正儒就抱著貓一點點給貓咪餵食。
等到把貓咪安頓好,看著貓縮著身子在柔軟的毯子上睡著,夜已經深了。
沒想到安頓個小貓比安頓個人還要累。
弄了好幾個小時,口乾舌燥的,柳正儒終於能坐下來喝口水。
他喝完了白輝遞過來的溫水,剛想在沙發上坐下休息一下,突然發現身上衣服都弄髒了。
剛剛擔心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