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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上一次來,像是跨越了時空,今天,是這輩子的第一次。
說不驚訝是假的,白輝一直以為柳正儒家庭條件好,畢竟從他周身的氣度教養來看,儒哥也不像是家庭缺失的人。只是這會兒,向來對自己生活質量要求嚴格,西裝革履不染灰塵的柳正儒竟毫不在意跪在地上,從口袋裡拿出濕紙巾將墓碑前的碟子一個一個地擦乾淨,又將袋子裡的水果拿出來,好好地擺放在碟子上。
弄好祭拜的東西,柳正儒靜靜地跪著看了照片好一會兒,眼底的孺慕之情漸漸泛起,白輝甚至覺得從側面看,儒哥的眼眶紅了。
柳正儒今天沒穿厚大衣,只穿著西裝套裝,即便是初春,在陰冷沒有陽光的天氣,還是令人發冷。
白輝見柳正儒就這樣挺直脊背地跪著,擔心他跪久了腿疼,又擔心風吹得他感冒。
「儒哥……」白輝猶豫了下,還是喊出聲。
柳正儒像是如夢初醒:「沒事。」他將臉埋在手裡幾秒,緩和了下情緒後就準備站起來。
可沒想到跪久了的腿有些僵硬,膝關節一下子不適應伸直的狀態,柳正儒沒站穩,周圍又沒有扶手的地方,即便白輝上前扶得及時,他還是不小心將腳扭了一下。
「嘶……」柳正儒輕輕動了下左腳踝,就感覺到一股鑽心的痛。
「儒哥,很痛嗎?」白輝滿面焦急,當下就蹲下去,讓柳正儒扶著他的背站穩,捲起褲腿細細查看。
柳正儒自己本就是急診室醫生,指揮著白輝按了些地方、又自己動了動,便知道沒什麼大問題,只是肌肉扭傷。
他不好意思地對蹲著的白輝說:「抱歉,讓你陪我站了這麼久。腳上是小問題,沒事的。」
白輝心疼極了,柳正儒本身瘦削,腳踝也是纖細白皙的,本來白輝能輕輕鬆鬆就能一隻手圈起來的地方、沒一會兒功夫就腫了起來,輕輕一按就疼得不行。
屋漏偏逢連夜雨,剛好這時候陰暗的天氣變了變,風急促了起來,倆人臉上均感覺到了幾滴濕意。
遠處已經是黑壓壓的一片,不知道什麼時候烏雲就會飄過來。
當下白輝立馬將東西收拾了一下,不由分說就背起了柳正儒。
柳正儒萬萬沒想到白輝一下子就背起了自己,失重感令他小聲地驚呼了一句,下意識地抱住白輝的脖子。
「儒哥,要下雨了,我們先下山。」
「嗯。」為了維持住重心,柳正儒只能趴在白輝身上,這時候他才猛然發現,那個路燈下倒在自己面前的男孩在不知不覺間已經蛻變成了一個男人。
對方肩背寬闊,即便是學生,但因為堅持鍛鍊的原因,背部也有著薄薄的一層肌肉,靠在上面的時候,柳正儒心裡竟有了種心安的感覺。
山上還沒有修起水泥台階,又是下山,白輝背著柳正儒要走得很小心,速度實在是快不起來。可他背得很穩,即便是走在下山的台階上,柳正儒都沒有感覺到明顯的顛簸。
也許是心安的感覺太過難得,也許是白輝寬厚的肩背帶給他溫暖太過暖心,柳正儒不知不覺放鬆了身體,虛抱著白輝的的脖子,歪著頭趴在趴在白輝背上。
這可苦了白輝了,本來還能穩著心思埋頭苦走,可這會兒自己心心念念想要親密接觸的柳正儒就這樣零距離地趴在自己背上,對方的一呼一吸他都能清楚地數出來。
耳朵漸漸泛起微紅,白輝心裡痒痒的,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試探地問道:「儒哥,剛剛那是……」
「是我母親。」
柳正儒臉貼在白輝的肩膀上,語氣里有些懷念又有些悲傷:「今天是我媽媽的祭日。」
傾訴的話只要一開口,好像說下去也沒有這麼難。
兩世了,柳正儒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