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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一個人不是自私的,他若愛你,怎麼捨得讓你有絲毫的不願意。」
「不。」夜無書無比堅決地搖頭,「愛一個人是自私。」
「愛本來就是自私,更何況他從小就被灌輸只要得到權力就可以為所欲為,如果他真的愛一個人,他會使盡陰謀詭計將那個人留在身邊。而從頭到尾,他都會滿足我的想法,我在邊關那麼多年,他從未主動找過我,從未主動將我召回京城。」
「你是將軍,他不可能束縛你。」何垂衣擰起了眉頭。
夜無書笑了笑,「對他來說身份算什麼?」
「巫蠱族與晉朝有著血海深仇,可他呢?將巫蠱族人養在身邊兩年之久,為了他背叛整個晉朝,甚至……」
何垂衣身體僵住,「甚至什麼?」
「甚至……」連這條命都不要了。
「你見過滄海笛嗎?」夜無書忽然發問。
這個問題問得何垂衣猝不及防,「見過。」
夜無書沒多想,苦笑一聲:「那時候,我以為他還有理智,將巫蠱族人留在身邊或許是想除掉他。後來,巫蠱族人掉下晉江生死未卜,他竟然第一時間讓人前往陰風寨重金懸賞滄海笛,這樣瘋狂的他,我第一次見。」
何垂衣震驚地睜大雙眼,「滄海笛是他想找的?」
難怪在永全寺時,他會說那番話。
「嗯。我知道以後,在前往南方的路上與陰風寨的刺客撞上,經過幾次交手,從他們手裡奪到了滄海笛,未防再被搶回,我在滄海笛里下了滅蟲香。但我並不想用這麼卑鄙的手段殺了巫蠱族人。滅蟲香劑量只會讓他昏睡不醒,結果滄海笛就被搶了回去,現在已經在巫蠱族人手裡了。」
「滄海笛里的毒,是你下的?」
夜無書怔了怔,「對啊,沒想到把你也牽扯進來了。」
「……」何垂衣笑著搖了搖頭。
「對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
何垂衣支起右腿膝蓋,右手搭在膝蓋上,忽然無厘頭地笑了一聲,道:「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為何?」
何垂衣沒有回答,從屋頂上站了起來,「我還有點事要做,先走了。」
「等等!」夜無書忽然叫住他,躊躇了片刻才問:「你是去找今天遇到的那個人?」
沒想到夜無書反應那麼快,何垂衣彎了彎眸子,「是啊。」
「那你還回來嗎?」
夜無書表達情感永遠都那麼直白,他話里呼之欲出的不舍讓何垂衣眉眼軟化,笑道:「會。等我回來,我就告訴你我的名字。」
「好。」
何垂衣從屋檐上躍了下去。
他腳步匆忙,朝今天遇到斗篷人的街走去。夜晚,街邊只有稀疏幾盞燈籠亮著,何垂衣赤紅的身影如鬼魅一般,小跑著,不斷地東張西望。
等他跑得氣喘吁吁,才想起自己的蠱來。他從袖中取出滄海笛,放在唇邊吹奏起來,這股笛音出乎意料地有些斷斷續續,似乎吹奏笛子的人的手已經拿不穩了。
隨著笛音響起,一隻通體血紅的蠱蟲從他發冠中爬了出來,爬過他蒼白的臉、裸露在外的皮膚,最終循著熟悉的血肉的氣息爬向一條陰暗的巷子。
何垂衣眼前一亮,忙不迭地跟在蠱蟲身後。
漠竹真的在這裡!
蠱蟲爬進一間熄了燈的客棧,何垂衣等不及明日再來,直接破門而入,巨大的聲響驚動了熟睡的掌柜,他披著外衣走出來,正要破口大罵,見何垂衣來者不善的眼神,當即住嘴,笑容僵硬地問:「客官打尖兒還是住店?」
何垂衣抿著唇瓣,見蠱蟲朝閣樓爬了上去,他便道:「找人。」
說罷,他根本沒多餘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