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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等再敢上前一步,小心箭矢穿喉。」阿苓冷著聲對上前幾步的那些人說道。弓箭的弦已經被拉到極致,似乎頃刻間就要射出。
那些人倏忽就散了開去,可目光仍舊落在那些一袋袋的穀物上,像是狼在狩獵草原上的羊一樣。
鄭文仿佛並未看見這一幕,慢慢地俯身把地上裝著的穀物的麻袋重新紮好,才站了起來,對著身旁那些虎視眈眈的人道,「最近正值春耕,吾府上有良田百畝,諸位如果未願賣身,可去莊田以工代賑,不過莊田每日可供一頓飯食。」
這是她之前已經想好了的,現在正是春耕之際,可偏偏她府上沒人,而她錢財也已經消耗大半,經過深思熟慮,她還是決定以這種方式讓城外的難民去幫她耕種,一日僅提供一頓餐食,可保證對方吃飽,剩下便不再多管。雖說提供一頓餐食太過吝嗇,可這已經是她目前能承擔的極限,家中屯糧雖有數百石,仔細算來也不夠人吃。
二來也是因為這樣可以減輕傷亡,如果她只把這些糧食給那些願意賣身的人,另一些不符合她賣身條件的人就會有些心思不平,難保不會為了奪取這些糧食而鋌而走險。
一個人還有退路的話就不會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就好比現在,一個人知道可以去莊田以工代賑,至少有頓飯吃,餓不死,他就不會冒著生命危險來搶奪這些糧食。
第52章 招生已達標
此處有難民數百。不過虢城一個小城就有居民若千,雖然聽著不多,但在這個年代也算大城了,後世的一個小鎮可能就有數萬人,但此時人口基數遠沒有後世那麼多,經過上千年的歷史,人這個族群才得以繁衍生息有億數。
而數百難民其實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相當於現在的一個小城鎮。
這些難民大多不識字,就算其中有識字之人,學術也不會太精通,除非有落難的貴族,不過這些貴族就算落魄大多也都心高氣傲,肯定不會到一個小府上做一名名不見經傳的食客,他們會去各國公孫將相的府上請求依附。
鄭文收人不是毫無要求,有些難民為了要那一鈞糧食,會把自己的孩子歲數說大或者說小,並不如實相告。而這個時代的技術也不太發達,她身邊也沒有那種看骨相便可辨識出年齡的神醫,所以只能靠身高和面相大致猜測。
不過這些孩童大多都因為長時間的飢餓,長著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比鄭文印象中的十歲孩童矮上許多,長得還不如九歲時阿苓的身高。所以她們只能大致猜測。
鄭文讓人搭建了一個簡易的棚戶,只放了幾個案桌和厚地毯,讓阿苓和七娘子去登記願意進府的人,也算另一種形式的賣身契,每卷竹簡上會寫上賣身之人的體貌特徵及一些善於辨別的特點。一些貴族會為了束縛奴隸,以防他們逃跑,會在他們的身上刻上奴字,有的甚至就刻在臉上,貴族身份不同雕刻的刺印也會有所差異,這樣可以讓其他的人容易辨別逃跑之人為哪家逃奴。
在一位孩子簽了賣身契後,阿苓讓身旁的霍仲把已經稱好的一鈞穀物交給對方,漸漸地也有人逐漸圍了過來。
雖是亂世,大多數人也不願為奴,有些主家對買賣的奴隸十分嚴苛,基本上不把他們當人看。就算在亂世中,如果未到絕境一般這些農人是不會自賣為奴的,這相當於未來的數幾十年自己的性命都拿捏在主家手中,而且奴隸一般是沒有自己的私人財產的,這一條尤其嚴苛。
七娘子看不過那些哭哭啼啼的孩子,忍不住嘀咕幾句:「哭些什麼,我阿姐願意買下你們是你們的幸事,再說我們府上待奴僕極好,又不會隨意打殺。」
一旁的阿苓抿著嘴不說話。只是摸了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