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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客戶因為收益頗豐拉著他的手一陣感激的樣子還歷歷在目,說:「七海先生果然是值得信任的人啊。」
七海建人受到過很多人的感謝。
但是如果未來一定要把什麼作為炫耀的談資,瀧島月的謝意是他沒有任何壓力又最珍重的那份。
「進屋吧,外面很冷了。」他半是逃避話題,半是憂心她看起來輕薄的穿搭,說。
她幾乎不假思索地被他帶偏,傻呵呵地點頭。
是不是稍微有點好騙過頭了。
◎掌心◎
女孩子的手是什麼樣子的?
會做甜品的、身上散發著香甜又不膩人的氣味的女孩的手是什麼樣子的?
一開始從她手中接過麵包袋,無意中接觸過的七海建人並沒有任何想法。
然而推門時,女孩置於他之下的指尖輕輕抵住他的手腕,他突然無端聯想,握住它會是什麼樣的感受。
……至於現在,連無端聯想也不需要了。
在瀧島月說出你的手真涼之類的話語後,她幾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他的手。
說是抓住,但是因為他的手大出許多,所以實際是他把柔軟的、小小的手包裹住,與她掌心相貼。
順帶一提,他只是好奇她的動作,所以才沒有躲開。
這隻手軟乎乎的,比棉花糖再軟一點,他險些下意識沒忍住去捏捏她的手指,看裡面是不是裝著水或者絲綢,也頭一次產生這種擔憂:手心持刀磨出的繭子會不會劃傷她。
店裡與她相熟的小孩在旁邊探頭探腦,瀧島月慌張鬆開手,當他也後知後覺感到不好意思時,她張開五指:「先生,我剛洗過手的。」
……難道說異性之間拉手最先會在意的是這個嗎?
雖說他職業特殊,與女性最密切接觸的是裸著上身讓家入前輩包紮傷口,但是身為成年人,並且是一個上完生理課也完全具備正常成年人應有的各種知識的上班族,他覺得這種擔憂一定是不對的。
不過他已經了解瀧島月直來直去的性格,所以……是他想太歪了嗎?
七海建人在心中默默嘆了口氣,又看到女孩再度舉起手,她的指甲被精心修剪過,泛著盈盈的淡粉色,細長白皙的指尖視角效果卻莫名圓滾滾的,像是小動物的爪子乖巧地讓人移不開視線。
他的視線情不自禁跟著她的指尖晃悠兩下,才意識到應該聽從她的話,張開五指與她比手——這種初高中生會經常做的事情。
黑髮捲毛的孩子又在搗亂:「你們要十指相扣嗎?」
比他更像在搗亂的瀧島月竟然確認般地問:「這樣子要十指相扣嗎?」
他緊張起來:「當然不是。」
至於有一瞬間惡劣地想承認,一定是錯覺。
「七海先生耳朵這麼紅,一定是因為店裡太溫暖了吧。」女孩很得意。
「沒錯。」他被揭穿,用手扯了扯領帶想降低熱意。
畢竟是春天了。
◎早櫻◎
關於為什麼一直站在門口的事情,他終於有機會問出口。
「是我的習慣啦。」瀧島月笑著說,「我會一直在門口等著您的。」
等著他。這句話聽上去似乎有些美味。
就像他正想去賞櫻,櫻花卻急切地自己跑到他面前,開滿讓他看,還得意洋洋地抖著樹枝,恨不得把滿樹的花抖他一頭:「快來看我,我一直等著您呢。」
稍微有點笨,為什麼他之前一直沒有發現?笨到她有點想笑,但是因為還想賞花,所以小心一點笑,別嚇跑這棵笨笨的樹。
說起來。
櫻花是先花後葉的植物。
未曾脫去冬日肅殺的棕褐色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