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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那倒也不是。」
「姑娘過謙了。」
她真不是
玉衡書院的儒修因為初來乍到,一個個都規規矩矩不敢放肆,待人接物都顯得十分拘禮。
等將眾人安排好住處後,那個叫雲止遲遲站著不動,神色頗為複雜。
季紺香還當他是不滿意這樣的安排,難得有耐心過去問了問:「公子可是有什麼不滿,我們可以再商議。」
隱去魔氣和修為的雲遺善,再次假扮成了旁人接近季紺香。
知道了玉衡書院會來劍宗,而且是由季紺香負責,他沒有多少猶豫,抓了玉衡書院一個話少相貌最好的儒修,自己頂了他的身份
等到他想清楚自己做了什麼傻事後,季紺香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我不願與旁人同住。」
季紺香心中覺得他矯情,卻還是爽快道:「這個好辦,我們劍宗最不缺的就是房子。」
這話倒是真的,雖然上次雲遺善來鬧了一出將劍宗夷為平地,柳槐山和器靈宗的沒多久又給他們恢復了原狀。
「還有一事。」雲遺善側身,居高臨下看著季紺香。
陽光照下來,鴉羽般的睫毛在臉上投映下一小塊陰影,讓他的眼眸顯得晦暗不明,難以看清楚此刻是何種神情。
季紺香也沒能注意到,在陰影下蟄伏的的洶湧暗潮,深刻到像是要將她融入骨血。
「還有何事?」
「你說,要給我上藥。」雲遺善臉色自然,毫無羞愧的意思。
「」她記得自己說的好像是給他拿傷藥,什麼時候說過要給他上藥了?
徐檀聽到這話,像是想起了什麼,立刻從袖子裡掏出一瓶傷藥遞給季紺香,目光還帶著些鼓勵。
她瞪了徐檀一眼,嘆息一聲表示認栽。「那好吧」
玉衡書院的那幾個修士個個都伸長脖子好奇地打量季紺香,對於她會親自給雲止上藥這件事心生羨慕。
「要是摔下去的是我就好了」
「我也願意摔下去,早知道這麼美人親自上藥,摔我兩隻胳膊都行。」
「少做夢了,那是雲止他長得也不錯,換了我們啊可不一定。」
「人家棲雲仙府什麼俊傑沒有,能這麼膚淺,去去去」
一群儒修眼紅地看著季紺香給同門特殊對待,都想將雲遺善提出來揍一頓。
季紺香正好閒來無事,對她來說也無甚在意,只當這儒修也是見色起意,起了什麼隱秘的心思。
雲遺善坐在季紺香對面,自己將衣袖扯上去。
唰得一下,衣料黏著乾涸的血塊一起扯走,季紺香光是看著都疼,對方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和她印象中受點傷就嚶嚶鬼叫的儒修不同。
如果只是為了在女修面前爭口氣裝的,那倒也不必。
修士並不嚴苛遵守男女之防,因此她給雲遺善上藥這件事,也不會有人無聊到說閒話,但這種事本來是跟她無關的。
季紺香上藥的不算溫柔,直接將藥撒在傷口上,沒有包紮也沒有多餘的囑咐,站起身就朝外走。
雲遺善克制著不讓自己流露出什麼讓她生疑的神情,等她一走,那些師兄師弟包括掌門都一擁而入。
「誒,師弟你平日裡和姑娘說話都臉紅,今日怎得開竅了?」
「鶯時姑娘可有對你說些什麼,你快說來聽聽」
無論旁人問了什麼,他都沉默不語,直到有人好奇地問:「你不會是真的喜歡鶯時姑娘吧,劍修可高傲得很,尤其是棲雲仙府的劍修,個個眼高於頂,你真的喜歡她,想好了?」
「嗯。」
他輕輕點頭,語氣平靜清晰。
「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