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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現代,她在這方面成就不顯,最主要還是因為她將更多的時間精力放在了醫學上面。而書畫則只是用作陶冶情操,平心養性。
宋熠心中卻是震驚難言。
江慧嘉平常都很謹慎,但宋熠畢竟不是旁人。就算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他們也已經同床共枕、朝夕相處了近一月時間。宋熠又是心思細膩之人,他從前未做它想,只是因為想也想不到那上頭去。而此時江慧嘉露出了明顯的破綻,宋熠卻不由得不多想。
他不得不多想,又不敢深想,心裡只是忽上忽下的煎熬著,一時不得著落。
江慧嘉還渾然不覺,有些複雜的大畫作,她畫起來也要畫上好些天,但這麼簡單一幅夏荷圖,她卻只不過花上大半個時辰就差不多畫好了。
她又在旁邊題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題好字,她苦惱道:「哎呀,我沒有印章!」,緊接著又道,「不過倒也不要緊,畢竟只是要做刺繡底稿賣的,用印題名反而不好。」
她笑了起來,又細細看了一遍畫,只覺得雖然是隔著前世今生兩個時空,但自己繪畫的水平倒是沒有下降。
「三郎!」江慧嘉將畫略微舉起,側頭看向宋熠,「你覺得如何?可還能入眼?」
她笑靨如花,雖然問的是能不能入眼,但她眼中顯然已帶上了小小的自得。
今日又是陽光晴好,細碎的陽光從小院一角的樹蔭間落下,照在她白如玉脂般的面頰上,更映得她杏眸中光輝璀璨。如同隔世而來一段美妙音符,一副美好畫卷。
宋熠忽然心間一顫,如夢初醒。
第66章 泉眼無聲惜細流
這一刻,宋熠恍惚體會到了一種情感。
他忽然深深感覺到,倘若能使眼前人永葆如花笑靨,令她朝朝暮暮都在身側,每一日夜都有歡喜,仿佛這才算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歡喜。
宋熠心中又生起恐慌。
她從何而來?她為何而來?她會不會走?
又或者,這一切本是他庸人自擾,其實她就是江慧嘉,不是別人,不是旁的誰。
她與他有婚書為證,有三媒六聘,他們是結髮夫妻,本就是一輩子都要在一起,相守一生的。她走不了,他又豈能讓她走?
「三郎?」江慧嘉等著宋熠評判她的畫,見他忽然發怔,就又喚了一聲。
宋熠鳳目微垂,遮住眼中洶湧的情感,緩聲道:「娘子畫得極好,不輸當世名家。」
江慧嘉沒想到他給的評價這樣高,就驚了一下,隨即嗔笑道:「要誇我也不必誇得這樣假,什麼當世名家,說了我都不信你!」
宋熠又抬了眼,深如墨畫的眼眸中一切情緒都已收斂。他微微笑道:「我府試時在府城也參加過幾個文會,見過一些名家畫作。在我看來,所謂名家的確不過如此,不如娘子遠矣!」
江慧嘉看他說得誠懇,當下是真驚了。
難道真的是她水平突飛猛進?還是說今世的名家都是草包?
江慧嘉知道,藝術圈子裡其實多的是沽名釣譽的人。在現代的時候,以她的水平,如果好好參與運作,要得一個青年著名畫家的名頭倒也不難。
但她不屑這樣做。
這有什麼意思?自己是什麼水平自己心知肚明,就算得了這樣一個虛名,到了許多年後,歷史也會檢驗真假。
當這個「家」那個「家」泛濫成災,江慧嘉甚至覺得,自稱自己是某某家都是一種羞恥。
她寫字畫畫都是自幼形成的習慣,她不介意用這項技能為自己謀得應有的盈利,因為這是等價交換,她付出勞動得到報酬,天經地義。可她不屑於沽名釣譽,強抬身價。
不到一定境界,旁人稱你一聲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