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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呢。」她軟聲問。

周硯喉結滾了滾，注視著她此刻模樣, 嗓音沙啞道：「一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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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稚意選了一家逼格比較高的商場準備逛。

大年三十這天了, 路上逛街的人反倒比往常少了一些，大多數的人在這一天都已經回家, 在家裡熱熱鬧鬧準備團圓飯，貼對聯什麼的了。

要去見周硯父母，和他們一起吃飯，許稚意思忖了會, 還是給江曼琳發了條消息, 說了聲。

消息剛發出去, 江曼琳的跨國電話就來了。

「餵。」許稚意跟周硯說了聲, 接她電話，「媽媽。」

江曼琳這會剛忙完一段工作，她起身站在落地窗前眺望著莊園裡鬱鬱蔥蔥的景色。

「嗯，要去見你男朋友的父母？」

許稚意「嗯」了聲。

江曼琳沉默了半晌，低問：「想好了嗎？」

許稚意微怔，看向一側專注開車的男人，周硯的下頷線流暢且明顯，側臉輪廓英雋，看著賞心悅目。

似察覺到她目光，周硯偏頭看她，啟唇無聲詢問：怎麼了？

許稚意輕搖了下頭，回江曼琳：「嗯，想好了。」

聞言，江曼琳不再多問，「都準備了什麼禮物？」

聽到這個問題，許稚意訕訕，小聲說：「沒準備，現在正要去商場買。」

江曼琳：「……」

她無言半晌，「那你準備買什麼？」

許稚意：「不知道。」

周硯還沒告訴她，他爸媽都喜歡什麼。

江曼琳捏了捏眉骨，訓了她一句：「什麼都沒準備，你想給他們留下不好的印象？」

「我哪有。」許稚意底氣不足地反駁，「太突然了。」

江曼琳冷靜道：「不是突然，是你之前根本就沒去了解過，你但凡做做功課，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

許稚意不吭聲。

江曼琳訓了她兩句，道：「人不打沒準備的仗，能明白這個道理嗎？」

「不能。」許稚意硬邦邦地回。

她清楚，在工作方面確實是不打沒準備的仗，可見家長這種事，本身就很突然，她怎麼去提前了解。

難道她要在談戀愛之初就去問周硯，你爸媽喜歡什麼，你準備什麼時候帶我回去見你爸媽，我好提前準備禮物嗎？

許稚意不是這種性格的人，她也沒想得那麼長遠。

很多事，她都是抱著走一步看一步的想法，順其自然，隨機應對。

聽出了她的不開心，江曼琳也沒再多說。

她單手插兜，緘默了幾秒說：「到商場了跟我說一聲，我幫你看看禮物。」

許稚意抿唇，「不用了，會耽誤你時間。」

江曼琳哪會聽不出她的彆扭，她「嗯」了聲，淡淡道：「不耽誤，我工作已經忙完了。」

許稚意：「……」

掛斷電話，車正好停下。

許稚意回神，「到了？」

周硯應聲，側身給她解開安全帶，「怎麼了？」

許稚意眨眼，沒懂他這話意思：「什麼？」

周硯抬手，捏了捏她軟乎乎的耳垂，低聲問：「不開心了？」

對著他那雙眼，許稚意靜默了片刻，點了下頭。

周硯抬手，拍了拍她腦袋：「那是要現在哄你，還是待會哄你？」

「……」

許稚意愣了下，笑問：「你現在準備怎麼哄我？」

周硯垂睫，學著她親了親她嘴角，嗓音清冽，「這樣可以嗎？」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