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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澈從個人到家庭,從工作到生活,通通問了一個遍,擺足了「娘家人」的派頭。
他年紀小不避嫌,甚至連蕭寒的存款都問,就差套他密碼了。偏偏蕭寒也不能不耐心,這就和接受丈母娘三堂會審差不多意思,他都在考慮是不是直接把個人履歷發給他會比較好。
就這樣,蕭寒愣是有問有答地跟他扯了一個小時。
後來許澈似乎終於沒什麼要問的了,對話框才安靜了好一會。
蕭寒也不急,坐在寫字桌前支著頭翻報表。
過了好長時間,許澈才又發了一條:-你是真心喜歡姐姐嗎?
蕭寒打了一個「嗯」,想想不太嚴肅,又刪掉打了個「是」,點擊發送。
許澈這次回得很快。
-很喜歡很喜歡?
-喜歡到為她幹什麼都行?
蕭寒低笑了一聲,大概是覺得跟他說這個的自己很傻,但還是又發了一遍「是」。
許澈:切,你敢說不是我就跟你拼了。
蕭寒:……
之後許澈就沒再回了,蕭寒以為這算結束會話,微鬆了一口氣。
凌晨時分,等他躺上床準備睡覺的時候,手機忽然又亮了起來,許澈噼里啪啦地發了一堆話過來,條與條之間的間隔時間極短,這扣字速度蕭寒甘拜下風:-姐姐是個特別溫柔善良的女生,她一直對我很好,從來不求回報……你說你喜歡她比我多,切,我才不信,我喜歡她三年了,我不服!!
-可是吧我也知道,姐姐只是把我當成家人一樣,她不會像我喜歡她一樣喜歡我。不過這樣也很好,至少她一輩子都是我姐姐,永遠不會變。
-你嘛,雖說我不怎麼喜歡你,但……誰讓姐姐喜歡呢。我看你各方面還算可以,經濟條件好,家庭情況也不錯,長得,哼還行吧,對她……好吧,對她是挺好的。你肯定比很多、包括我在內的人更能讓姐姐幸福,所以我就姑且同意你們在一起吧!
-但是我告訴你!你要是敢欺負她一丁丁點,我指定饒不了你!雖然我可能打不過你……但我還是跟你拼了!你別看不起人!
-還有啊,這些事我沒告訴過她,也希望你別告訴她行嗎,就當、唉就當我求你好了。
最後,許澈發了個表情包過來——一隻白底灰花的半大小貓,滿臉不情願地趴在床沿,有點委屈的樣子,圖片下面注著四個大字:求求你了。
蕭寒看完沉默了一下,一來,他發現這孩子的心思比想像中、甚至比他表現出來的樣子更細膩,雖然許多地方還保留著青澀的稚氣,但實際上思慮周全,已經比同齡男孩子懂事太多了;二來……最後這個突然賣萌的表情包,蕭寒覺得問題很大。
他單純好奇地問了一句:你喜歡她三年,一次都沒跟她提過?
許澈:……
許澈:woc!你們大人晚上不睡覺嗎!
蕭寒:……
許澈:那個,就是吧,我覺得你以後最好早點睡,不然就算你再帥,要是禿了,也讓姐姐很為難。
「……」
蕭寒仰天嘆了口氣,覺得自己不太能和小孩愉快地聊天。
不過許澈似乎並不太在意他愉不愉快,兀自就脫髮問題叭叭了五六條。
如黎妙所說的,許澈真的是個話癆,這一點蕭寒深信不疑,他的生理弱勢一點也沒有限制他的思維活躍……
終於,脫髮問題在蕭寒的省略號中告一段落,許澈這才回答他:沒說,何必讓她為難呢。
-再說,我希望姐姐和健全的人在一起。
即便這個世界對殘疾人的容納度再高,他們終究還是不能像普通人一樣,他們有太多顧慮、太多不便,以至於讓這個不過十九歲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