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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他才悶悶道：「嗯。」

顏憶蹙眉，小心地換了個地方：「那這裡呢？」

「嗯。」

「這兒？」

「嗯。」

顏憶：「……」

得了，去醫院吧。

「我們走，回去好好看看。」

去她家？

很好。

謝璟堯嘴角飛快浮現一絲笑意。

顏憶扶著他，他就跟死狗一樣，賴在她身上。

男人全身的重量都壓下來，兩人顫顫悠悠地往外走。

顏憶踉蹌一瞬，忍不住推了下他：「重死了，你撐著點。」

謝璟堯睫毛輕輕顫動，嘗試著直起腰，卻在用力的一瞬間，「嘶」地一聲。

「操。」

他咬著牙，青筋直崩。

顏憶看他難受的不行，只好重新支撐起他大半的體重。

兩人終於磨蹭到門外，躲在一邊的諾諾忙過來扶。

謝璟堯眼睛微張，涼涼掃了她一眼。

諾諾一下子僵在了原地。

顏憶是知道他臭毛病的，便抬了抬下頜：「你開車門就行。」

諾諾忙應聲，轉身跑了。

謝璟堯心安理得地繼續半抱著顏憶往前走。

終於到了車裡，顏憶已經累的額頭沁汗，氣喘吁吁了。

但她還記得謝璟堯腰傷，小心翼翼把他扶進後座，自己才進去。

謝璟堯立刻又黏了過來。

趴在她肩上，腰背硬著，好似一動不敢動。

前面的蔡霜眯著眼，意味深長地上上下下掃視著他們。

「怎麼回事？」

顏憶突然有些不自在。

她輕咳一聲，避開她的視線：「他傷到腰，我們先去醫院。」

謝璟堯猛地睜開了眼。

去醫院？

不是去她家？

他眼裡劃過一絲情緒，顏憶側著臉沒看到，蔡霜卻敏銳地捕捉到了。

她微微挑眉，同他對視。

謝璟堯頓了下，再次露出了警告的眼神。

蔡霜舌尖抵著上齒，輕輕「嘖」了一聲。

這玩意兒是裝的？

真把她當諾諾了啊，威脅一下就變鵪鶉？

蔡霜輕輕頷首，轉過了頭。

眼裡卻閃過一絲涼涼的笑意。

車子開動，果然向醫院的方向去。

謝璟堯頓了頓，開口：「我覺得沒那麼嚴重，回去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顏憶想起剛才謝璟堯疑似痛到哽咽的聲音，十分堅決：「不行，傷到內臟怎麼辦？」

「就是，顏顏的擔心有道理，」蔡霜開腔，「還是去醫院看了比較安心。」

謝璟堯：「……」

他沉默了一瞬。

「我這會兒感覺好點了。」

顏憶有些不信任地轉頭看他：「你硬撐什麼？這麼大了還怕去醫院啊？」

蔡霜：「顏憶你說什麼呢，小孩子才怕打針吃藥，堯神怎麼會怕？」

顏憶板著臉，說一不二：「謝璟堯，你不要任性，去醫院。」

謝璟堯：「…………」

車內一片寂靜。

顏憶推搡了幾下謝璟堯粘在她身上的腦袋，推不掉，索性隨他去了。

即將到醫院時，車子轉過拐角。

忽然迎面聽到救護車尖銳而急促的響鈴聲，向外駛來。

司機猛地踩住了剎車。

坐在後座的顏憶和謝璟堯因為慣性而猛地被往前一撂。

顏憶急促地叫了一下，下意識扭頭去拽謝璟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