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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憶，顏憶？」

俞楊疑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顏憶勉強一笑：「沒事。」

她胃口變得不佳，餐品一個個上來，她卻絲毫不想動。

俞楊提起以前，顏憶也有些意興闌珊。

俞楊察覺的她的心不在焉，識趣的閉了嘴，可垂下的眸子裡，是她看不到的陰鬱。

抬眸，他直直看向顏憶身後的綠植。

在那背後，隱藏著一雙眼睛。

緊緊地盯著他。

俞楊對著那雙眼睛，緩緩咧嘴一笑。

繼而，他將自己面前的牛排貼心地切成小塊，起身放在顏憶面前。

他玩笑道：「怎麼，看到我，胃口都沒有了？」

顏憶扯著唇笑了下，看著面前的牛排，捏起了刀叉，叉起一小塊切好的牛肉。

五分熟，焦褐色的表面包裹著粉嫩的、汁水飽滿的心，顏憶嘴唇微張，即將觸碰到時。

身後。

有人的餐具猛然墜落，鐵製品與光潔的大理石地面乍然碰撞，摩擦出一聲更加尖銳的聲響。

顏憶嚇了一跳，手上的叉子「啪嗒」一聲掉在了桌上。

焦褐色的汁水霎時在白色絲綢桌面上抹出一道難堪的痕跡。

顏憶徹底沒了胃口。

她輕聲：「不好意思。」

俞楊笑了笑：「沒事。」

飯桌上氣氛逐漸變得不那麼輕鬆。

俞楊忽然站起身：「我去洗手間。」

顏憶鬆了口氣，點頭。

俞楊起身離開。

須臾，顏憶覺得身後的綠植簌簌作響，彷彿有人行動間碰到了它們。

她再次轉頭。

只看到綠葉輕輕晃動，身後空無一人。

-

謝璟堯倚在露臺邊，金屬質地的打火機發出「啪嗒」一聲輕響。

煙霧輕輕纏繞在煙身上，他眯了眯眼，盯著衛生間門口。

俞楊出來了。

他中指與食指夾著煙，輕輕一抖，菸灰飄落，謝璟堯淡淡道：「俞楊。」

俞楊抬眸看過來。

兩人對視。

謝璟堯唇角勾起一抹陰森森的笑：「離她遠點。」

俞楊爽朗陽光的笑容掛在唇角，眼底卻漸漸浮起一層陰霾。

顯得他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像是一張假面。

「憑什麼？」

他反問：「當年你拆散我們還不夠？別忘了，謝璟堯，你已經是她的前夫。」

「呵。」謝璟堯冷笑，「當年事情到底如何，你我都心知肚明。」

「你從未喜歡過她，有什麼資格說拆散。」

俞楊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他甚至笑出了聲。

他一步步踱至謝璟堯面前，輕笑著，惡毒地：「只要她認為我喜歡她就夠了。」

「謝璟堯，這次你給我好好看清楚點，我是怎麼追到她，如何折磨你心中那個不敢褻瀆的女人。」

「你越愛她，我越想幫你毀了她。」

「謝璟堯……」他詭異地笑著，「我就要讓你嘗嘗，跌落地獄是什麼滋味。」

「你一定不知道，」他湊近他耳邊，低語，「我們接吻了。」

「就在片場的角落，躲避著外面吵吵嚷嚷的人聲，她緊緊地用手攥住我的衣襟，被迫讓我咬上她的嘴唇，我的舌頭……」

明知道他說的是假的。

可謝璟堯的腦海還是不可遏制地浮現出了他描述的場景。

他眼底一片猩紅，猛地抬手攥住了他的衣襟，幾乎將俞楊提起來。

「是這樣嗎？」他掐住他的脖子，冷冷反問，「是這樣攥住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