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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星稀，夜色深重。

顏憶和謝璟堯躺在沙發上, 緊緊相擁。

她的臉埋在他頸窩，嗅到一股奇異的、讓人迷醉的香味。

若隱若現。

有人說那是愛人間獨有的費洛蒙。只有相愛的人才能嗅到的獨一味道。

誰也沒有說話，只有無垠的月光灑在地上，柔和靜謐。

顏憶一瞬有些恍惚。

他們之間很少有這樣平和的時候。

針鋒相對才是常態。

顏憶心口有酸澀的暖流湧過。

兩人沉默許久。

謝璟堯忽而摸索著找到她的手，一根一根地掰開，十指相扣。

「對不起。」

他聲音很輕, 卻有些顫抖。

顏憶鼻尖發酸, 眼裡瞬間便蒙上了一層霧氣。

他細細地親吻她鼻尖，一下又一下, 輕柔而小心地輕啄著。

須臾，嘗到鹹澀的淚水。

謝璟堯只覺得心口被她攥緊，他用力地將她按在懷裡, 聲音輕顫，嘶啞著：「對不起。顏顏。」

「對不起。」

顏憶抽噎地不能自已。

她覺得丟人，她不想哭的。

可是眼淚自有主張，一波一波地往外湧, 讓她渾身都在輕顫。

謝璟堯親吻著她的臉頰，感受到她的顫抖。他的心一下下被撕裂。

「俞楊的爸爸，是你安排的？」她邊哭邊問。

謝璟堯點頭，聲音低啞：「去塢城之前，我讓他想辦法告訴你真相。」

顏憶沉默，胡亂地把臉上的淚抹到他身上。

半晌，她才稍稍平靜。

「你為什麼一定要離婚？」

顏憶鼻音濃重，終於問出那個問題。

謝璟堯把她抱得更緊。

「因為我卑劣、陰暗、自私。」

「是我故意把你從小叔的手裡搶過來。是我故意破壞了你們的婚約。」

「可我還是沒能讓你愛我。」

顏憶猛地睜大眼：「你……」

謝璟堯溫熱的掌心一下子將她雙眼遮蓋，他低聲：「別這樣看我，顏憶。」

她澄澈的眼神讓他無地自容。

他把她的婚約搶走，他們果然順利結婚了。

可內心的撕扯一刻也沒有停過。

他從未忘記過，她喜歡的人不是他，想嫁的人也不是他。

她不愛他。

可他太貪婪了。

剛開始，他只是渴望得到她。後來……他不僅要得到她這個人，他還偏要她也愛她。

他內心越來越偏執。

佔有她，強迫她眼裡只有他一個，用盡手段。

可越是用力，她距離他越遠。

他們之間矛盾還是越來越大，直到那次的爆發。

他聽到她和朋友抱怨，她想跟他離婚。

她還是更想嫁給小叔。

謝璟堯丟盔棄甲。

費盡心思，最後她還是要拋棄他。

沒過幾天，顏憶果然要找他談談。

謝璟堯喝了個酩酊大醉，第二天，他去見她。

在她即將張口說出離婚那兩個字之前，他打斷了她。

顏憶的睫毛在他掌心輕輕搔動著，癢意爬到指尖。

他啞聲問：「那次，你找我談，到底要說什麼？」

想起那天，顏憶心口的柔情蕩然無存。

她「啪」地拍開他的手，氣哼哼道：「我覺得我們的婚姻出了問題，想找你談談解決方案啊，我可不想天天雞飛狗跳。」

謝璟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