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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吧。」
太后一個斜瞥,正要押解許蓮的林大正便瞬間失了主心骨,只見他悄悄退至一邊,只把許蓮身邊的位置空了下來。
太后便上前仔細打量了許蓮一番, 只說道:「堂堂長公主,竟也願意穿上如此低賤舞女的衣裙?許蓮,哀家真是看不懂你。」
此刻的許蓮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便是有心人設的一個局,通過春杏將蘇清端娶親的消息「不小心」泄露了出來,而後紙條,舞女,謀反,一氣呵成,目的便是她許蓮的性命。
許蓮只將遠處那清雋公子的身影牢記在心間,而後便對著太后倉惶一笑道:「母后來的倒巧。」
上首的許湛到底是害怕太后會在眾賓客面前給許蓮定了不得翻身的大罪,他便笑著出來打圓場道:「母后,這西域舞女一事疑點重重,還是要稍後再議才是。」
「皇帝。」太后不悅地望向上首的許湛,只一臉沉痛地說道:「先前這許蓮在後宮裡行了巫蠱之事,屢次三番暗害哀家便罷了,可那廣容縣主不過是與她爭吵了幾句,她卻狠心將她溺死,如今更是喪心病狂到要取了皇帝的性命,哀家便是拼了這皇家名聲不要,也要央求皇帝處理了這個妖孽。」
太后此話一出,滿座皆譁然沉默,這長公主許蓮竟膽大包天到行巫蠱之事?而且那廣容縣主暴斃一事竟也與她脫不了關係,再加上今日這行刺陛下一事,可見這前朝公主到底是從未歸順過我朝。
一時間,底下眾賓客議論紛紛,許湛的臉色便瞬間黑如鐵鍋,太后這等言論自是讓他這個皇帝騎虎難下,若是不嚴懲許蓮,他這個皇帝該如何服眾?可若是嚴懲了蓮兒,他又怎麼捨得?
許湛正在百般糾結之際,卻聽得下首的許蓮淒涼地笑了起來,邊笑著,兩行清淚邊緩緩流淌下來,只聽她說道:「我倒是不知,我這手無寸鐵的前朝公主竟能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沈菀宜出身前朝皇室,行的正坐得直,未做過的事情,便是殺了我,我也不會認。」許蓮只挺直了脊背,一副任憑你百般威脅她仍巋然不動的剛直模樣,似青山中破土而出的松柏,任爾東西南北風,她只冷傲不屈。
安平侯夫人為首的幾位貴婦深知許蓮的為人,便出言為她說話道:「那日廣容縣主的溺斃,興許有些別的緣由在,長公主溫良和善,定不會做那大逆不道的事情。」
許湛的臉色這才好轉了一些,他便讚許似地看了一眼安平侯夫人,再要開口為許蓮說話時,卻聽得底下的鎮國公夫人馮氏出言道。
「安平侯夫人此言差矣,殊不知有句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呢,這前朝公主能爬到今朝長公主之位上,誰不說一句長公主好本事呢?況且本朝再好,到底不是人家土生土長的家鄉呢。」說完,馮氏便捂嘴一笑,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場上的各家夫人小姐皆有目共睹,這謀反一事,勢必與長公主脫不了聯繫,況且指正長公主行巫蠱之術的人證物證皆在,依哀家看,便得把她即刻關入詔獄才是,嚴刑拷打之下,有什麼問不出來的?」太后見上首的許湛遲疑,便也發了狠,只冷笑著說道。
許湛自是不願將許蓮關入那暗無天日的詔獄,可如今下首的眾賓客小姐皆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他便是要為許蓮說話,卻也無從說起。
「陛下。」這時,一道清冷又淳厚的聲音緩緩響起。
蘇清端從偏殿處走至許蓮身上,只對著一旁的太后緩緩下拜道:「臣覺得,長公主一事,事有蹊蹺。」
許湛心下一松,見出言之人是蘇清端,哪怕平日裡他極不願蓮兒與蘇清端接觸,可今日裡,能與太后相抗衡的人也只有蘇清端了,因他是寒門出身,一屆直臣,無黨派之爭,說話間便也少了些顧忌。
「蘇愛卿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