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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腳步聲很輕,像一隻貓兒一樣。
但是李瑄自幼習武,又上過幾次戰場,極其敏銳。
他睜開眼,動作很輕地下了床榻,將懸在床帳處的佩劍取下握在手心,剛邁出第一步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低頭一看,腳下是濕的。
外頭的雷聲伴隨著閃電,一下將屋內照得亮如白晝。
李瑄瞪大了眼睛,只那一瞬間,他甚至來不及抽出刀,床帳後便伸出一隻手,將一柄長約三寸的細長利刃抵在他的喉頭。
「你是誰,你可知這裡是哪裡。我是將軍府的獨子,你敢對我動手,是全家都不想要命了嗎。」
細長的尖刀削鐵如泥,穩如泰山,可隨著他呼吸起伏,也劃破一點點皮肉。
趁著那歹人靜止不動的片刻,李瑄逮住機會扣住那隻手腕掰開,一個後踢撞空,再回頭那人利於三步外。
握住的手被瞬間反握,咔嚓一聲,手骨扭斷的聲音響起,李瑄痛呼一聲,寒刃應聲而下直劈顱骨。
「少將軍,少將軍!」
門外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刀刃轉了個方向,將李瑄的額角劃破,鮮血糊了他的眼睛。
他捂著頭蹲下,擦乾淨再睜眼屋內已是空蕩蕩一片。府兵一擁而入,便看到李瑄臉色慘白滿臉的血,捂著斷了的右手蹲在地上疼得打滾。
「叫大夫,快,快去叫大夫!」
夜雨綿綿,城南亂作一團。
直至天光。
李將軍府夜遇刺殺的消息不脛而走,很快也傳到了余家。
余氏與李氏不睦已久。此番賊人夜至將軍府,未動一物,未傷他人,偏偏就折了那李少將軍的一隻胳膊,還在額頭劃了一道口子。
像極了報復。
金陵城中都在傳,是余家想來驕縱的三公子難忍退婚之辱,才叫了高手夜裡好好地將那李氏「教訓」一番。
而然傳聞中的余洛,卻因為昨夜的藥,一覺睡到午時才醒來。
一睜眼就看到老夫人坐在他窗前,問他:「是你乾的嗎。」
余洛不明所以,一副還沒睡醒的樣子。
看到他的神色,老夫人將拐杖在地上杵了兩下,再問:「可是你找人尋隙報復了那李氏?!」
「我,我沒有啊。」余洛這下徹底醒了,撓撓頭,「李家公子怎麼了,祖母,您在說什麼啊。」
看著他一臉懵懂的樣子,余老夫人打量一會兒終於站起身來:「最好不是你做的,余洛,退婚的事情不要再糾纏,金陵城裡多少眼睛盯著,你以為你動些手腳別人就不會再報復回來嗎。不要再荒唐行事了!」
開什麼玩笑。
余洛好像聽明白了,老夫人以為他去報了李家搶婚的一箭之仇,還是用雇凶傷人的極端方式。
怎麼可能呢,先不說他上哪去雇凶,他也壓根沒把這事兒當仇啊。
果然還是以前余洛的名聲太臭了,現在發生一點什麼事都要他來背鍋嗎。
余洛委屈極了。
一整日的心情都極不好。連林寂都看出來。
「怎麼了。」林寂手拿著細筆沾了點水,再畫卷上添了幾筆,「小公子好像今日不大開心。」
「我也不知道啊,一覺醒來,祖母又罰我禁足府內了。她說我昨天半夜找了殺手去騷擾李家,把那李瑄打成了重傷。」
「哦?」林寂皺著眉頭,放下手中的書,「怎會如此,難不成,是將軍府拿出了什麼證據責難你們不是。」
「就是沒有證據,有證據早把我押到京州府里討說法了。現在全金陵城都說這事是我乾的,天知道我哪有那麼大的本事。那李瑄自小跟著父親行軍打仗的,金陵城裡幾個人打得過他。」余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