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悶了快整整三個月。
他只見過裴寒凜一次,還是隔著兩重院牆,遠遠地朝著他行了個禮也沒進來打招呼。
更別說別的人。
低下頭看著圓滾滾的肚子。
已經到了走路很費勁的月份了,余洛最近倒是不怎麼嗜睡了,反而特別愛動起來。
林哥哥又忙,經常是到了深夜才能回宮殿。這就直接導致他白天非常地無聊,原本外頭還有個鞦韆架的,因為他現在月份大,林哥哥也不許他坐,前幾天已經教人直接拆了。
他說,等孩子生下來了,給你造個更好的。
除了皇后姑母有時候會過來看看他,整個宮殿裡除了服侍的宮女們和每日請平安脈的太醫,基本也見不到別的人。
昨日來了幾個製衣坊的,宮殿裡都鋪著軟乎乎的墊子,摔倒了能磕碰的有稜角的柜子桌案也都從寢殿裡搬去了別的屋子。
最近吃藥的分量也加大了。
余洛身邊的人統統都像是成了啞巴似地,極少和他嚼舌根,不管是外頭的事情,還是有關生孩子的事情,只是態度始終恭謹。
唯一一件開心的事情,就是走失的鴛娘終於回到了金陵城。
她看著阿洛圓滾滾的肚子,忽然就嚎啕大哭起來,她似乎還沒能完全接受余洛懷了孩子這件事情,滿臉掩不住的擔憂。
不知緣何。
余洛總覺得越是臨近要生產的時候,周圍人的態度越是小心翼翼。
不敢說話,悶得要命。
鴛娘看出他很無聊,拿出老手藝給余洛做了個毽子,可是余洛還沒踢兩下,就被宮人們面色慌張地收走了,好像他踢的不是個碎布毽子,是個炸雷似的。
余洛很不開心——
鞦韆不讓坐,現在毽子都不讓踢了。
他生了氣,宮人們更是謹小慎微了,跪在地上拼命磕頭求饒,好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一樣。
怪怪的。
是他平時對這些宮女們不夠好嗎,為什麼她們都怕自己怕得要命。
到了黃昏時候,余洛坐在廊下折幾支早冬的梅花,才聽到宮人們竊竊私語。
「可是,就算是藥喝得再多,還是有有可能死的吧,不管我們服侍得再怎麼周全,也根本不可能萬無一失啊。」
「如果娘娘有個什麼萬一……」
「可別說這種話了,回頭讓陛下聽見,要受罰的。」
余洛捏著手中的梅花。
這才明白,原來這些宮人們是怕自己生孩子有個什麼閃失,會讓她們無端跟著受罰。
「娘娘好動,再這樣困著也不是法子,他很容易不開心的。御醫不是也說了,不能心思憂慮……我總覺得這樣也不行。」
「你放心,晚間陛下來哄一哄,娘娘心情便又好了。娘娘那個性子,真要讓他憂慮什麼也難。現在要緊的是這幾日不能讓娘娘有旁的閃失,否則……」
前面幾個月還相處得頗好,溫柔可人的宮女姐姐們現在說話聲音都有點打顫,聽著怪可憐的。
余洛捧著手裡的梅花,從廊下走出來,說,「你們放心。我會平安生下這個孩子的。」
「你們不會受罰。」
他很篤定地說道。
「娘娘說得是。」宮女們諱莫如深,互相對視一眼,默默地退去了。
余洛似乎覺得這樣並不能讓她們放心,可是這樣過分小心翼翼的相處,把他當個玻璃娃娃一樣生怕磕碎了,又真的讓他覺得很不自在,有些難受。
晚間林寂來的時候,又帶了很多好吃的。
但是顯然今天余洛並沒有那麼開心。
「怎麼了。」
「鴛娘給我做了個毽子,可是他們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