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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說著,梁輕把玩著蕭承衍的手,最終被蕭承衍握在手心裡,對方搖頭,「不知。」
沒有問,自然不清楚,也是不關心。
不過他自然能猜出來,皇帝唯獨沒有召見他,因為想要太子繼位,就必須要嚴防自己,最好,還要除掉自己。
梁輕愣了下,抬頭撞進他的淺眸,短短兩年人的相貌是不會改變的,但心境是會變化的。梁輕覺得蕭承衍像書中後期的蕭承衍,城府深,多了幾分陰鷙氣息,但,也仍然留存著僅限於梁輕看到的溫和。
本質上還是當初那個克制內斂、君子風骨的蕭承衍。
梁輕垂了下眸子,低聲道:「世子……確定嗎?」
他有時候喜歡用世子稱呼蕭承衍,從始自終,初心未曾改變。
蕭承衍握緊了他的手,點了下頭。梁輕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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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之後,皇帝的身體一日不如一日,體表傷口雖然痊癒,但礙不住臟腑內有傷,臟器日漸潰爛嚴重,太醫院束手無策,也都知道基本上是無力回天了。
秋末的時候,皇帝忽然夜間發起了高燒,太醫院一番搶救、勉強讓皇帝喘過氣來,皇后見皇帝狀態越發差了,知道沒幾日好活了,伏在床邊哭的不能自已。
消息沒能瞞住多久,很快就被各方的人知道了,包括陵王府。
陵王府上一架馬車駛了出來,一路徑直去了乾清宮。
臨安各處的氣氛漸漸微妙了起來。
皇帝再度醒來的時候,偌大的宮殿裡只有許久未曾在朝堂上出現的鎮國公,一身錦繡衣袍,神色一如往常。
皇帝睜大了眼睛,喘氣劇烈。
梁輕不意外他這個反應,淡淡道:「陛下如果是想見皇后和太子,不用擔心,稍後我會把陛下的意思轉達。」
皇帝心中不安,開口說話的聲音很怪異:「朕要見百官,要見太子!傳朕的命令下去,讓唐松將陵王攔在宮門外!」
梁輕看著他:「陵王已經入宮了……外頭已經亂成了一團了,陛下不如跟我說一會兒話,或許能明白很多事情。」
「朕明白,梁昭回,你聯合陵王害了朕!」
皇帝氣急,「朕還了陵王白衣的身份,允准他參加科舉入仕,又加封王爵,他竟然……背叛朕,甚至妄圖搶奪朕的皇位!」
皇帝重傷臥床,卻不是什麼也不知道,蕭承衍在朝中一手遮天的行為,他憤怒又無力阻止。
梁輕卻冷笑了一下,反問道:「陛下以為是自己的恩賜,有沒有想過,如果沒有豫王案,沒有你的猜疑,陵王……蕭承衍本來就是親王世子,文武雙全,應當是前途無量、名留青史?」
「最開始是陛下將他落入地獄的,」
梁輕握緊了輪椅把手,身體微微往前傾,繼續道:「陛下知道為什麼此刻沒有臣子候在乾清宮嗎?因為陛下薄情多疑、陷害數萬南越士兵枉死,不光忠臣寒心,天下百姓都對你寒心透了!」
皇帝這一生最恨的便是自己無能,又自甘於無能,見到蕭承衍驚才絕艷,便心生嫉妒。而如今,一想到對方不但使自己淪落至此,還要搶奪自己的皇位,皇帝便氣的當場嘔了一口黑血出來。
然而皇帝卻沒暈過去,反而迴光返照了似的,說話愈發清晰了:「那還不是被你們害的?安定侯、你、陵王……就算寒心又如何,陵王沒有資格繼位,他就是大逆不道殺了朕,強行登上那個位子,他也是名不正言不順,能坐的安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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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紅色的皇宮圍牆下,蕭承衍一身深色長袍,束手而立,神色漠然地看著面前持刀的、面色堅毅的禁軍統領。
唐松警惕地看著他,那一日在水牢里被蕭承衍重創所留下的傷,讓他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