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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他非常懊惱,再加上得知他母親已然逝世,蕭承衍即便在上一個人生中做到了冷情冷心,此刻也有些悲痛和無力。
但他不是沉溺於情緒中的人,很快調整了過來。
他的目力和聽力很好,注意到動靜,一抬頭,就看到被推著進來的年輕男子,身穿錦袍,神色冷淡,五官卻是長得極為精緻。
正是梁輕。
蕭承衍以往倒不覺得對方相貌如何,神色陰測測的,令人厭惡,此刻忍不住打量了一番,發現對方面容俊美,神色卻是蒼白倦怠。
老獄卒解釋當時的場景:「蕭公子和今日送飯的獄卒發生了口角,然後打了起來,應當是他先動的手。」
梁輕一扭頭,看到那位被打成豬頭的獄卒,沉默一陣,回頭道:「發生了什麼口角。」
他的眼眸靜靜地落在蕭承衍身上。
正直又君子的龍傲天一定是被激怒了,才不得已出手的吧?
捂著臉的獄卒道:「我只不過說了昨日豫王妃自縊的事,他竟然抓著我的領子作勢要打我!他一個奴籍……」
梁輕明白了,雖然豫王妃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但落在這些小人眼中,必然會不嫌事大地過來嘲諷一番。
這不是,蕭承衍才被貶,就有人自以為高其一等,在身份上蔑視他人了。
梁輕淡淡道:「拖下去杖責二十。」
旁人傻了,道:「大人?」
梁輕道:「當今陛下最重什麼?」
旁人不知,梁輕演戲上頭,又道:「最重孝道!陛下待太后左右,極盡孝道,這人言語卻如此輕浮,當面對人生母言語不遜,豈不是罔顧的陛下的孝義?!」
眾人皆愣,梁輕拿出權臣風範,繼續補充:「況且,本官想打你,怎麼了!」
蕭承衍:「……」
這樣具有主觀意識的判斷,透著明顯的偏心的意思,讓眾人都驚呆了。
但是眾人也敢怒不敢言,梁輕往後一靠,道:「本官有些累了,你們審吧。」
他微垂著頭,似乎是真的不打算參與而是看戲的樣子。
這些辦事的下人卻都是極為靈敏的,也不對蕭承衍用刑了,軟磨硬泡似的,輪番上陣,刑具拿在手裡,也不過是恐嚇一二。
蕭承衍經歷過大風大浪,自然不怕這些,敷衍應對著。
他的餘光注意到眾人身後的梁輕動了,對方慢吞吞將輪椅推到了一個有太陽的地方,動了動身體,找了個舒適的姿勢,然後似乎是覺得滿意了,將自己的手揣進了袖子裡。
暖陽的金黃的光落在他的眉梢,莫名顯出一絲靜謐。
蕭承衍很難想像這個詞會出現在梁輕身上。
就好比陰險惡毒的毒蛇,怎麼會喜歡出現在溫暖的陽光下呢?
審訊蕭承衍的小太監年紀輕,沒什麼手段,索性念起了四書五經,叨叨聲把梁輕講的頭疼,片刻,梁輕終於忍不住打斷他:「你是在念經嗎?」
小太監對上那雙眼睛投過來的目光,在日光下瞳仁清亮好看,看的他人一傻。
梁輕曾經為了演古裝劇演的更像些,特意讀過一些史書,他道:「你覺得面前這個人不懂四書五經嗎?」
蕭承衍未入獄前,是都城有名的大才子,其老師是昔日的內閣閣老、三代帝師的太傅陸啟正。在陸老仙逝前,也曾多次讚賞過蕭承衍的學識,當屬南越國第一。
小太監惶恐道:「蕭公子自然懂的。」
梁輕:「……那你講的過他嗎?」
小太監誠實道:「講不過。」
梁輕語氣冷淡:「那你還不閉嘴?」
小太監:「……」
周圍的人忍著笑,掛在柱子上的蕭承衍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