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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輕忽然道:「世子去了哪裡我不會細細過問。但是我想知道,世子心裡……想不想要那個位置?」
蕭承衍神色微變,沒有意料到梁輕為何突然這麼問。
沒等他回答,梁輕繼續道:「我知你不是池中之物,當今皇帝昏庸無能,小太子太過年幼,皇后勢單力薄……」
蕭承衍將梁輕的手指捂的有些發熱,他低聲說:「公爺想聽我的答案?」
梁輕垂眸,看著蕭承衍握著自己的手,他的手明顯是養尊處優的白皙細膩,而蕭承衍的手因為練武提劍拉弓,骨節分明,有薄薄的繭子,刮在他手上,有輕微的癢。
梁輕道:「自然。」
蕭承衍說:「我的確不是池中魚,沒有權力,只能挨打。只是不管將來如何,我不會辜負公爺。」
他最後一句珍重的像是承諾。
梁輕卻仍是神色平靜,對他的答案沒有意外。臨安城內,安逸於現狀是很難活下去的,特別是在官場上,需要不斷往上爬,才能免除部分壓迫。權勢是古往今來,人人都想要獲取的東西。
但一切都是對等的,比如原主拿到了這滔天權力,同時也遭到了太后最深的忌憚。
梁輕想起自己姑母給自己最狠的算計,便覺得全身發冷。他猛地推開了蕭承衍握著自己的手,道:「隨你。這幾日你不用來外邊守門,有事記得敲門,我允了才許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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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日,便是太子冊封的慶宴,皇帝為了彰顯皇威,辦的極為隆重。皇宮的大門敞開,迎接朝臣入席。
梁輕下午睡的久了些,起得遲,穿好衣裳後,陶管家跑過來問他,要備一個還是兩個轎子。
按理來說,兩位主子是得備兩個轎子的。
「一個。」梁輕眼皮冷冷一抬,道,「平民百姓沒資格坐轎子入宮。」
陶管家愣了一下,只好跑出去辦事了。
很快,鎮國公府的轎夫和侍衛接到了梁輕,便出發往皇宮裡去了。
而蕭承衍,則被告知需要徒步去皇宮。
他神色沒怎麼變化,跟在鎮國公府的轎子後面。大片大片黃昏的日光落在寬敞的街道上,蕭承衍有些走神。
這兩日,梁輕與他的對話合起來都不超過十句,並且對方總是神色淡淡的不在意,倨傲又冷漠。
明顯是在有意疏遠他。
但偏偏,國公府對蕭承衍卻半點都沒怠慢,炭火吃食,分到的新棉被,跟蕭承衍在還是世子的時候一樣,品質極好,非常保暖。
在同一個屋檐下的兩人卻像是沒什麼交情的朋友。
蕭承衍疑惑又煩躁,他本以為自己裝純善純良、端正君子,拿出他幾十年都沒有的耐心和克制,對方就會逐漸對自己放下防備,直到完全把自己劃分到世界裡去,徹底習慣他的存在。
他就可以更容易的,把人占為己有……
但是,梁輕躲開他了。
這種原本眼見著就要成功、又忽然坍塌了的狀況,蕭承衍一時不好打草驚蛇。他想不通,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梁輕的轎子是日常上下朝坐慣了的,軟墊厚實綿軟。走至半路,他倚靠著枕頭,掀開帘子看了眼外頭昏黃的天空。
昨日,他跟歸一談了談。鎮國公府在太醫院沒什麼人,梁輕便讓歸一多去注意那位苗太醫。
對方每月都要來府上看診,還給他開補藥吃,梁輕本來覺得聊勝於無,現在經過那季嬤嬤的事,也忍不住多想一些。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顧慮猜疑多了起來,或許是在臨安城中,他也感覺到自身難保的危機感。於是那日後,他主動減少了與蕭承衍的來往。
他覺得自己身為經過兩世的成年人,至少要更穩重、顧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