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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蟾脫力般地倒在床上,看著帳頂發愣。她真的無意傷害他。哪怕這種情況下,也不願往他心上扎刀,利用別人的愛與愧疚去傷害別人,這是她最不齒的做法。
當習慣了謾罵與冷漠以對,恩怨消了情意也回不去了,看對方的臉都會在心裡暗示下覺得面目可憎起來。
何況,她還愛他。他們之間只是出現了裂痕,卻並非無可挽救。
她是真的需要時間一個人靜靜地想一想,不被繞亂心神地想一想,消化掉這些可能給他們帶來傷害的情緒。
並不是要一刀了斷。
……
「我想靜一靜。」他聽到她這樣說。
他沒有回答,因為唇被死死咬住,怕擋不住脫口而出的哽咽。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那扇門,把碗遞給門外等著的秀兒時手還在控制不住地顫抖。
他的眼前出現一片白光,一陣恍惚過後,便看見秀兒滿是擔憂的臉。
「公子,你的手好冰。」他握住他的手,滿臉心疼道:「您也去歇息一下吧,都幾日沒合眼了,這樣下去會熬不住的。夫人這邊有我們照顧著,不會有事的。」
他不想休息,因為不做些什麼就會不安,雖然即便做了,還是感覺到有什麼東西漸漸離去,他卻抓也抓不住的無力。
而且,他睡不著,往日暖被溫寢,總有人陪著睡前呢喃。一句家長里短,一句逗趣,都讓人暖入心扉。更別提那些耳鬢廝磨。
如今只剩自己,躺在被子裡只覺一室冰涼,怎麼能安然入睡?
……
因為蠱蟲引出的快,金蟾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什麼不可逆的傷害。
好生將養了一個月後,便能夠處理生意上的事物了。與身體狀況相反的,是兩人的狀態。
梅卿在她拒絕了幾次後,終於順從她的心意答應了她的要求。
她每日的衣食住行都被安排的精細合理,他卻再沒有出現過。
金蟾病好了就搬回了自己以前的院子,兩人順理成章地分居,曾經形影不離的恩愛夫妻,如今形同陌路。
金蟾沒覺得這有什麼不對,她每日出門打理生意,得空便一個人坐著喝些茶,過得平靜又愜意。
她曾在花園撞見過梅卿一次,發現不過短短几天,他就瘦了好多,風一吹,衣服都在鼓盪。
他看見她,有些慌張地站起身來,向前邁了兩步,最終停在那裡,靜靜地望著她,眸中卻小心翼翼地藏著渴望。
連句好話也不會說。她那時候想,以前不是很伶俐的麼?
她點頭打了聲招呼,想到自己還約了人,便轉身走了。沒聽到身後僕人們的驚呼。
……
「你最近真是越發像個僧人。」聞笛過來摟著她的肩膀:「快讓我帶你樂呵樂呵,回歸凡塵。」
金蟾無奈,跟著她去了溫柔鄉。坐在席上,看著滿場曖昧生香,兀自品酒,任那頭牌身邊磨蹭都不動如山。
鬧到半夜散了席,身上帶著濃郁的脂粉香氣,臉上都被蹭了胭脂。這小哥兒長相屬於艷麗那一款,豐潤的唇上便也沒遮掩地用了艷色,越發張揚明艷,倒是好看。
但她覺得實在不甚好聞,想著回去洗個澡。
……
秀兒端了水進來,滿面憤懣:「公子,大娘子太過分了,您還病著呢,聽說跟著聞大姑娘去了春風樓,鬧到半夜才一身脂粉味兒地回來。」
「咳咳,無礙的。」梅卿溫聲道,眉目間滿是柔光。
「我是不平,便是有天大的怨氣,這麼長時間也該散了,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秀兒看著主子骨瘦如柴的憔悴樣子,忍不住抹起了眼淚:「公子你的孩子沒了,要是大娘子懷上了別人的,可該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