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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麼簡單。」
就事論事,曾經身在部隊的刀疤對議會再了解不過。
他沉聲說給她聽:「金鯊是反動派的精神領袖,他在監獄,反動分子無所作為,方便議會暗中搜查、一網打盡,所以他才能活到現在。」
「一旦他離開監獄,反動分子必然發作,這種事情既然議會知道,就不會給他機會出去。」
唔。
姜意眠明白了:「你白天說這裡有議會的人,可能都是來監督他,阻止他離開監獄的?」
「對。」
得到肯定後,她又舉一反三:「金鯊被困在監獄,議會卻沒有徹底除掉他,找人代替他。是不是還有可能,他手裡有直接聯繫、命令反動分子的東西,在一定程度上跟議會達成平衡關係,所以雙方互相按兵不動?」
刀疤嗯了一聲:「或者合作關係。」
「議會沒有一般人所想的愚蠢,他們保留金鯊,保留反動派,跟保留13區是同一個道理。」
議會並沒有趕盡殺絕。
在12個秩序井然的區域之後,猶有一個塞滿不求上進的垃圾們的區域。
監獄裡同樣不禁止私運物品。
這個舉動,也許是放長線釣大魚;也許是了解世上無絕對的道理,刻意給所謂的反動分子劃定一定的活動空間,給他們一點發泄的小小途徑,允許他們變成富有情緒的廢物,另做他用。
然而無論如何,議會決不允許大局面受到衝擊。
沒有萬全之策,金鯊不可能活著走出監獄。
所以——
「金鯊不可信。」
兩個人同步得出同一個結論,空氣里僵硬而疏遠的氛圍,剎那間有所緩解。
刀疤主動遞來藥貼與繃帶:「打算怎麼做?」
感覺,好像,被接納了。
這還是第一次,在副本里,姜意眠有了一個可以商量對策的npc隊友。
「我也不清楚。」她說老實話:「還有三天,我必須離開監獄。」
「嗯。」
除了信不過金鯊,今晚打算守夜之外,刀疤不再說話。
姜意眠俯身,在儘量不碰到他的前提上,給他貼好藥貼,又卷上一圈圈雪白的繃帶。
「白天一樣有風險,你不能整個晚上不睡。」
她說:「輪著來,我上半夜,你下半夜。」
他沒有反對。
牆壁上,兩人的影子淺淺交錯,顯得默契又親密。
蛇沉默看著這一切。
燈光暗下,深夜裡亮起無數雙眼睛,有無所事事的,也有躍躍欲試的。
一道道猙獰的身影拾級而上,無聲逼近姜意眠所在的房間。
但在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一抹蛇影猶如夜的化身,早一步對他們張開獠牙。
蛇餓了。
它已許久沒有進食,許久沒有吞噬生命,也許久沒有派上用場。
因為它的主人總是不許它出現在陽光之下。
這讓它覺得自己永遠只能棲身在黑暗裡,躲藏在不起眼的牆角,等待祂的召喚。
如果,有一天,祂忘了它,怎麼辦。
如果,祂擁有,更好用的忠犬,例如那個人類,決定拋棄它,怎麼辦。
蛇生平第一次感到恐懼,還有些許的難過。
它迫切地想要證明自己,想要守護自己的位置。
恐懼使它飢餓,迫切使它變得貪婪。
蛇慢慢地、大大地張開嘴,一口吞下企圖傷害祂的渺小人類,悄無聲息。
一個,兩個。
七個,十個。
嘶——
直到腹部被撐得腫脹,頭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