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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說這些話好沒意思,明知道我喜歡官家喜歡得不得了,還說這些來惹我生氣。」
雲瀅想摔一個茶盞在地上嚇唬嚇唬人,忽然想起來這一套茶具缺角不美,又是名貴之物,到底還是放回去了:「官家到群玉閣的時候我再怎麼承受不住也不會叫侍女來侍奉聖駕,何況還要我培養旁人固寵?」
她沒有穿上鞋履,徑直踩了紅木的杌凳踏幾坐到雲佩旁邊去擰她的腰,「既然如此,我改日就送一個比你美上好些的宮人給姐夫,你就不會這樣說了!」
「娘子不願意便權當我沒有說過,講這些做什麼?」
如今到底是身份不同了,即便雲瀅來掐她也是嬪妃對女官的小懲,雲佩猶豫著還是沒有去擋,她被雲瀅掐得想笑,上氣不接下氣地抱怨道:「他此生還能娶妻就已經是他祖墳冒青煙了,官家龍章鳳姿,豈是他那等人能比擬的?」
要是雲瀅委身的男子不是皇帝當然不需要那麼多的賢惠,但是官家的後宮哪由得她這樣任性?總這樣吃醋下去對她也沒有好處。
皇帝瞧著雲瀅胡鬧不免一笑,半側了頭示意,江宜則立刻心領神會,傳唱了一聲叫裡面的人有些準備。
雲瀅正揣度著聖上什麼時候會往內里來,聽見外面江都知的聲音心方落下去幾分。
身旁的人都跪了下去,她卻有些驚喜地迎上前,連繡履都顧不上穿了:「官家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不叫外面的人通傳一聲,叫妾沒個準備。」
她的襪履上用銀線繡了荷花,隱隱藏在百褶裙下面羞於見人,但是羅襪的主人卻顧不上這些,滿心滿眼都在眼前的天子身上,一點也不怕地上的寒涼。
聖上微微一笑,也不計較她御前不行禮,叫了人起身吩咐出去,坐到了雲瀅本來的位置上。
雲瀅跟著他一道坐到了雲佩的位置,雲佩惴惴不安,正想著要不要和群玉閣的掌事宮人們一起退出去,然而就已經聽到了聖上詢問:「你便是已故云通判的次女麼?」
聖上說起話來緩慢從容,無形中給人一種壓迫的感覺,雲佩不知道剛才皇帝聽了多少她們的對話進耳,心中惶惶,應了一句是。
雲瀅怕聖上責怪她,在榻上的案幾底下悄悄拽了拽天子衣袖,用眼神央求著他:「官家……」
皇帝被人私下拽住常服的廣袖也不覺得惱怒,他借著衣袖的遮掩輕輕拍了拍她的手,「朕記得你在尚藥局當差,怎麼有空閒教訓起雲充儀來了?」
在內宮中不分親疏遠近,只有地位尊卑,一個小小的女史,連品階都沒有,何敢談論教訓正二品的嬪妃?
雲佩起初聽了皇帝記得她時心中升起好些喜悅榮幸,然而後面那一句幾乎叫她嚇得魂飛魄散,連忙跪在地上向聖上討饒:「是奴婢一時不謹慎,衝撞了雲娘子,望請聖上見恕!」
皇帝對於宮中嬪妃與養女之間關係的說辭早就習以為常,但他並不樂於見到嬪妃這樣結黨營私,仿佛是回到了前朝那樣黨爭不斷。
而雲瀅顯然並不喜歡這種事情,她的心比針尖還小,最能吃醋拈酸,豈能因為一個小小女官的脅迫而在封位的好日子裡心堵?
「下去罷,」聖上淡淡地吩咐了一句,「看在充儀的面子上,朕這一次就不教你去掖庭局領罪了。」
雲佩聽了這話稍稍能放下心來,她忙不迭地向聖上告罪,而後退出了群玉閣的內殿,將空間留給了聖上與雲瀅。
聖上本來是沒有多大的氣,也算得上是乘興而來,只是他的性子並不喜歡在旁人面前與雲瀅親熱,因此剛剛雲瀅滿眼歡喜地迎過來時,他並沒有做過多的表示。
但現下他想與她說說話的時候,雲瀅卻已經半側過身去了,垂頭不言。
「這是怎麼了?」聖上的身側只有御前親近的內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