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頁(第1/2 页)
平陽公主也曾因為丈夫鬱鬱寡歡,最終還是過得逍遙自在,除了因為她是武帝的姐姐,與同衛氏一族的密切利益聯繫也是分不開的。
與其在那些聖上根本沒有瞧上的舞姬身上多浪費時間,還不如緊著這麼一個有用的,借往日收留的情分與聖上的這位新寵妃搭個線。
她向皇帝行禮過後就坐在了天子下首坐榻,而衛國長公主坐在了距離雲瀅最近的西側坐榻。
「一年不見七哥,倒是清減了許多。」衛國長公主如今不過二十有六,又沒有嫁過人,見到皇帝還是有幾分少女時期的頑皮,「福生無量天尊,官家身旁的這位娘子想必就是雲美人了。」
她在道觀里也常常收到母親的來信,自從陳太妃過世,皇帝對於後宮的興致驟減,原本一月總有七八日會到內廷的,而後卻數月不曾踏足,似乎是誰泄露了消息,叫聖上窺知了當年的隱情,才會齋戒數月。
而後聖上卻又在宮宴上瞧中了一位舞姬,越級擢升,使得六宮側目。
這些原本和她沒什麼關係——除了皇兄要她暫時撫養一段時日的延壽公主,這個侄女的生母同雲美人有那麼一點過節。
「你倒是眼尖,」聖上對這個妹妹能識得雲瀅並不意外:「想來老娘娘和太妃都已經將宮中的事情同你說了。」
衛國長公主知道皇帝要暫且將延壽公主寄養在她身邊,也沒有什麼異議:「明嫣身子確實有些弱,貧道暫時奉旨為她祛災消禍也沒什麼,但貧道離宮之後,公主總不能跟著貧道一同回玉清觀。」
楊充媛與她算是表姐妹,也與公主生母同在九嬪,要把公主抱到身邊來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連她都有些顧慮費力不討好,生怕心力交瘁後還是沒擋住這孩子半道夭折,更不要說久病纏綿的賢妃,每日喝著藥,更沒有這個心力管皇嗣。
這一點聖上倒不會叫自己的妹妹為難:「細君下面還沒有收過徒弟,正好叫延壽認了你,將來即便再認了哪個嬪妃做母親,也能受道家的庇護。」
燕國長公主望了一眼雲瀅,皇帝給延壽公主請替身的時候她還去湊熱鬧看了幾眼,然而就因為王昭容半夜請人擾了雲瀅侍寢,居然直接叫公主真身出家了。
「外面傳官家寵愛雲娘子,臣最初聽了還不相信,」燕國長公主緩緩開口道:「今日一見面才知道這是與官家一同駕幸長公主府的姑娘。」
雲瀅坐在一側突然被人提起,下意識地握緊了桌案下的手,然而卻被聖上不動聲色地握住了。
有純紅色的廣袖堆疊遮掩,只能瞧見聖上一手支膝,身子稍稍向桌案側靠攏了幾分,朝向了燕國長公主的位置。
而這個像是傾聽的動作無異給了燕國長公主一些鼓舞,她向雲瀅和善地笑了笑:「可見傳聞不虛。」
雲瀅這個時候是應該謙虛一下的,但是皇帝突然碰了碰她掌心處細嫩的肌膚,那指腹上薄繭帶來的粗糲質感把她嚇了一跳,錯失了推辭自謙的最佳時機。
江宜則對於燕國長公主的奉承話早就不以為然了,雲娘子前一刻還能撒嬌撒痴,哄得官家為她抄寫佛經,共同出遊又算得了什麼?
「若是朕不到長公主府去,焉知徐景和敢對長公主無禮至此?」
燕國長公主不提這一茬還好,提起來聖上想起的不單單是那個蘭膏檀香氣與酒氣交融的元夕夜出遊和長公主府中輕柔曼妙的舞姬,還會想到那個不爭氣的駙馬。
「他讓長姐在舅姑面前執媳禮也就罷了,居然還敢在家中私養寵媵,」聖上提起他的名字仍然略皺了眉,仿佛說起他就叫人生出一種厭惡,「六個妾室,簡直是聞所未聞!」
雲瀅也吃驚地側身望了一眼聖上,她單知道御林軍是在酒肆里將駙馬帶到御前的,而駙馬後來又因為尚未酒醒而在御前失儀,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