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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宜則有些吃驚,他悄悄望了一眼聖上,不望還好,瞧上一眼後立刻將頭顱埋得更低,退出了屏風之外,天子閒倚在座上同身側的女官說話,將她研墨所用的那隻手捉住,面上含了無奈的笑意,「林教習說來也是個嚴正的人,若你平素也是這樣愛哭,她是怎麼受住的?」
他本來想著這個姑娘既然已經伺候過研墨,到了晚間正好也會有旁人來輪值,正想著吩咐她下去,可誰知雲瀅聽見他的吩咐,眼中的神色又黯淡下去了。
雲瀅本來只是有些失落,還不至於到哭的地步,可被官家捕捉到面上的落寞,反倒是被嚇出了眼淚。
她的手天生纖長,可置於皇帝掌中時仍是被襯得精緻小巧,十分適合把玩,只是指尖微紅,白璧微瑕,實在叫人可惜。
「陛下吩咐奴來做梳頭娘子,原本是奴婢應做的活計,您卻喚了其他人來服侍。」
聖上的掌心溫熱,做起這樣親近的動作又十分自然,他愈是這樣風輕雲淡的坦然,愈叫人害怕。
人說十指連心,雲瀅突然被男子捉住稍稍有些心慌,對答上也有些失了分寸,「都知吩咐奴婢做些別的事情,似乎也不討陛下的喜歡,奴婢以為官家是不喜歡奴婢來伺候的。」
畢竟是在天子的身邊伺候,即便聖上這樣吩咐她了,她回去後也沒敢怎麼合眼,只是討要了兩本醫書細看,被聖上身邊的內侍喚到御書房來時也知道官家是要在疲倦之餘召人按摩經絡,可她在這裡站了半日,聖上取笑過了她,最後竟還是召了另一名內侍。
要想在福寧殿長久立足,她不能只憑藉著聖上這一點對女子的憐憫之心,總得做好自己的本職,哪怕她對於此道算不上十分精通,可用心去鑽研一段時間,總也能叫人滿意的。
相比於他指腹上源自書寫與習武的薄繭,她的手柔若無骨,觸之微涼,撫之細膩,他未握之前只想探看一下她指上的磨痕如何,把玩片刻後竟漸漸生出些旖旎的心思,有幾分撂不開手。
從聖上的角度,正好能瞧見美人那不盈一握的腰肢,說話時抬眸去直視她的眉眼,又難以避開她身前已經初見丘壑的豐盈柔軟。
哪怕是換上女官的服飾,依舊難掩內里的柔媚風情,若是叫她換上紗衣薄裳……
「你學會了什麼,就敢來替宜和的手?」
皇帝微斥了一句,掩去心下紛亂思緒,他沒有在御書房幸人的習慣,這裡畢竟是議政之地,臣子們常來常往,有些不堪的念頭想一想也就罷了,「朕瞧你只嫌添的亂子不夠!」
「奴婢知道官家從前梳頭的娘子都是一等一的好,有珠玉在前,就顯得奴婢笨手笨腳。」
雲瀅的聲音低了下去,她發紅的指尖被人用力一按,雖能忍住唇邊的驚呼,可眼淚是控制不住的,她委委屈屈道:「您只喜歡別的人伺候卻不喜歡我,那官家還留我在這裡做什麼?」
她的話固然任性,連自稱都換了,但她的聲音輕軟,絲毫也不會讓人覺得蠻橫無力,反而頗有幾分撒嬌的意味,聖上雖然在男女這方面淡了一段時日,可一個對他有意的姑娘哭得這樣可憐,他就算是要斥責,也說不出讓人太難堪的話。
「哪有人一開始就到朕身邊伺候的?」
聖上斟酌了片刻,旋即責備她道:「那些梳頭的娘子都是在旁人身上試過許多次,才被宜則選到朕的身邊服侍,你蒙了太后恩澤提拔,不知道向宜和他們請教學習也就罷了,竟還有膽量與同輩相爭?」
「官家的意思是……叫奴婢先在別人身上試好了就能回來伺候您嗎?」
天子俯仰亦有肅威,哪怕只是稍微板了面孔輕斥,宮人亦不敢輕易直視,只是她的手還被天子拿來把玩,這話對於雲瀅的威懾自然是大打折扣。
雲瀅不敢叫皇帝這樣一直仰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