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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不約而同地陷入沉默,薛僕射輕咳一聲,識趣地沒有笑出聲。
天知道他是怎麼摔得鼻青臉腫,旁邊的下人們也不扶著點。
時文柏忍著奇恥大辱,面色沉痛道:「今日有勞各位前來,鄙府蓬蓽生輝。陛下皇恩浩蕩,臣不勝感激,只是……小女自幼與衛王殿下訂婚,無法接受嫁與岐王殿下,便鬧著要自盡,幸而被我及時發現,將她救回,可惜她冥頑不靈,竟直言叛出安國公府,從此不再是時家的女兒。」
他長嘆口氣:「雖說家醜不可外揚,但涉及與皇室聯姻,我著實不敢隱瞞。勞煩徐公公回宮復命時,向陛下稟明此事,如若陛下願收回成命,我……臣絕無怨言。」
御前總管與薛僕射對視一眼,點點頭:「那麼咱家就不多留了,告辭。」
薛僕射看了看窗外天色,依依不捨地放下茶盞,善解人意道:「安國公……好好養傷。」
時文柏面上青紅交加,卻只能客氣道謝。
他憋了一腔怒火,想著送走他們就去找時綺算帳。
若非她趁亂溜出府,將岐王引來壞他好事,他又何至於落得如此狼狽。
還附帶了這位湊熱鬧的榮昌王世子,簡直是生怕他不夠丟臉似的。
兩人正待起身,慕瀟突然開口:「二位且慢,既然有緣相聚,不妨順道幫我做個媒。我跟時四娘一見如故,甚為投緣,欲締結姻親,不知安國公意下如何?若您不嫌棄我們榮昌王府,擇日不如撞日,儘早把事情敲定,趕在家父壽辰之前完婚,也能為他老人家沖沖喜。」
他一改往常漫不經心的神態,字裡行間儘是認真。
時文柏瞠目結舌,林氏如墜夢中,御前總管和薛僕射也難掩詫異之色。
慕瀟悠悠道:「方才我送令嬡回府,她未曾拒絕,應當對我還算滿意,就看安國公是否捨得將她嫁給我了。」
時文柏臉色微變,半晌,點點頭:「承蒙世子垂青,是鄙府以及小女的榮幸。」
他的心情大起大落,氣血翻湧,差點又沒厥過去。
榮昌王世子願意迎娶四女兒,實屬天降之喜。論地位,論財富,成安王府遠不能與榮昌王府相提並論,時綺若能與榮昌王世子結親,她的庶妹們也能沾些光,將來許配給更好的人家。
他內心打著如意算盤,就聽榮昌王世子道:「安國公答應,那是再好不過。我現在就進宮請求陛下賜婚,五月十二家父大壽,必須及早尋個良辰吉日完成婚禮。」
「另外,」慕瀟話音一頓,戲謔道,「懇請安國公對四娘手下留情,既然是沖喜,我希望未來世子妃可以平平安安、完好無損地過門,否則實屬不吉。」
說罷,他揚長而去,徒留時文柏一口氣沒提上來,搖搖欲墜,被管家和林氏手忙腳亂地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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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纓醒來的時候已是傍晚。
窗外雲銷雨霽,天空潔淨如洗,夕陽沉沉,暮色四合。
因慕濯來得及時,她又吐掉了大部分酪漿,並未危及性命,只是染了些許風寒,服過湯藥睡了一覺,如今已無不適。
青榆扶她起身,她一抬眼,便看到慕濯坐在榻邊,見她醒來,眼底浮現一抹如釋重負的神情。
丹桂端來一碗熱水,慕濯順手接過,親自用湯匙餵給她。
她稍事猶豫,終究沒有躲閃,二婢見狀,交換眼神,悄然退出內室。
喝完水,她輕聲問道:「殿下,這是在何處?」
「蘇氏舊宅。」慕濯將瓷碗擱到一旁,「以前陛下還是攝政王世子,舉家居於宮外的時候,我經常來此處做客,這間屋子是我曾經住過的地方,你若不介意,我們就不搬去王府了。」
皇帝原本想將他留在京城,便下令為他新修了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