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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王難得委婉地回敬一句,但慕濯置若罔聞,反而順水推舟道:「實在抱歉,愚弟記性很差,早已將宮中路線忘得一乾二淨,所以才懇請兄長余出些許時間,幫我仔細回憶一番。」
頓了頓:「之前也無意冒犯兄長,是我當真沒想起來兄長兒時曾經墜過馬,願兄長寬宏大量,不與我計較。」
衛王:「……」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在他印象中,岐王小時候並不是這樣,看來「橘生淮北則為枳」所言非虛,縱然是皇室血脈,一旦去往邊疆不毛之地,與目不識丁的士兵混跡數年,照樣會變得與他們同流合污。
想到昨晚母親的告誡,他心中稍安,投嚮慕濯的眼神中不禁多了些許居高臨下的憐憫:「好吧,既然阿弟盛情相邀,我這做兄長的卻之不恭。阿鸞,抱歉失陪,回頭我再和你詳談。」
阿鸞。
慕濯聽到這個稱呼,頃刻間就想到了對應的字。
定是安國公老匹夫的手筆。
本該在遼闊天地間自由翱翔的飛鷹,被強行剪去羽翼,束縛在籠中,化作供人賞玩的金絲雀。
他眼眸一暗,望向時纓之際,卻又不覺柔和幾分。
時纓覺察到他的目光,佯作不知,無端覺得岐王今日話格外多。
先前幾次相見,他分明不似那種愛逞口舌之快的人……罷了,她管他做什麼?看眼前這架勢,他沒有吃到半點虧,還將衛王逼得節節敗退、有苦難言。
她倒是有心替衛王幫腔,但衛王向來不喜歡她在外冒頭,更遑論趕上他吃癟的時候,若被她扳回一城,愈發顯得他顏面盡失。
衛王既已發話,她不好再多言,便告退離開。
慕濯原本只想破壞衛王與時纓獨處的機會,但此時見衛王死要面子活受罪,恨不能將他千刀萬剮、卻還要假裝兄友弟恭的模樣,心中不禁好笑。
他目送時纓的背影繞過轉角,收回視線,對衛王道:「兄長,請吧。」
衛王咬牙切齒,計劃著將他引去偏僻的地方,再狠狠挖苦一頓。
放眼京中,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他遇見了都得三思而後行,但卻唯獨無需顧忌岐王。自己眾望所歸,就算對他惡語相向,他也訴求無門,因為沒有人相信他,只會當他故意栽贓陷害。
更何況,但凡識相點的,都不可能為了岐王與他作對。
衛王打定主意,正待移駕,突然,一個聲音自身後傳來:「衛王殿下,岐王殿下。」
他一愣,榮昌王世子快步走近,笑著道:「遠遠就看見您二位站在這裡,不知有何趣事分享?待我見過陛下,不妨一同聊聊,兩位堂兄不會嫌我這個堂弟礙事吧?」
衛王:「……」
他又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既有自知之明,怎麼還大言不慚地湊熱鬧?
卻不得不回以笑容:「堂弟何出此言,都是自家人,豈有『礙事』之說。你去吧,我和阿弟在這裡等你,我們堂兄弟三人多年未曾相聚,是該抽空敘敘舊。」
榮昌王世子也不跟他客氣:「多謝堂兄,我很快就來。」
說罷,他轉身走向大殿,徒留衛王一口氣梗在心頭,差點沒把自己憋成內傷。
慕濯不著痕跡地垂眸,斂去了眼底的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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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纓返回席中,各家貴女也陸續趕到,紛紛過來與她互相見禮。
時綺安靜地跟在她身旁,但接連不斷有人搭話,時纓始終找不到機會向她詢問婚事。
約莫一個時辰後,衛王與岐王姍姍來遲,時纓見榮昌王世子相隨在側,悄然鬆了口氣。
衛王文質彬彬,從未有過急赤白臉的時候,遇上視禮儀與規矩於無物的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