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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這般怯弱,當初到底是哪裡來的膽子,敢去那榜下捉他拜堂?
莞爾間,裴和淵抬臂嗅了嗅自己的衣衫。
鼻子這樣靈,看來他以後行事,得更隱蔽些了。
冷浴過後,溫香滿懷的裴和淵,卻做了個積年舊夢。
一跛一拐的惡漢子,布裙荊釵的軟弱婦人,還有個齒疏發禿的老嫗。
打罵聲、哭喊聲、求饒聲與苦勸聲,是讓那夢嘈雜的主要原因。
多年不發這樣的夢,裴和淵以為自己早便習慣,誰知還是睡不安眠,才聞晨雞漫唱,他便醒了過來。
睜開眼,發現懷中人也醒著,只那視線……
「在看什麼?」裴和淵悶笑出聲。
關瑤嚇得立馬抬頭,撞上雙溢著笑意的眸子。
「娘子在看什麼,這樣出神?」裴和淵再問了一句。
欲言又止半晌,關瑤還是吞吞吐吐道:「夫君,你……」
後頭委實說不下去了,她臉兒爆紅,眸中雖有震驚,卻更有著明晃晃的好奇。
裴和淵笑著,眉宇間沾了挑逗之色:「我還道娘子已見慣了。」
關瑤有些發窘。
在伯府里同榻那幾夜,都是她扒著他睡,他又比她要起得早,哪裡看過這樣的盛景?
要是早看過,她也就不懷疑夫君有隱疾了。
她夫君明明、明明天賦異稟!
唇間氣息拂過面頰,郎君放軟著聲音:「有些不適,娘子幫幫我?」
「怎,怎麼幫?」
裴和淵低笑一聲,捉住了關瑤的手。
……
天際將明,已打完一套拳的吳啟「蹬蹬蹬」跑上了樓。
才轉入廊道,便見湘眉站在廊中,腳下是還冒著熱氣的一盆水及布巾子。
「你離這麼遠做什麼?郎君與少夫人還沒起麼?」
「噓——」
湘眉趕忙豎起指來讓吳啟小些聲。
吳啟不明所以,只能作賊一樣彎下腰去問:「怎麼了?真沒起?」
湘眉燙紅著張臉,支支吾吾道:「醒倒是醒了,就是,就是……哎呀你別問了,沒事別去打擾少夫人和郎君就成!」
吳啟先時還不知湘眉突然發什麼起床氣,待反應過來後,也是帶腮連耳地紅了面。
看了看走廊中的壁漏,吳啟陷入層層震驚中。
之前那個滯板嚴謹,對少夫人愛搭不理的郎君去哪裡了?
老天爺,他們郎君真是失憶了麼,莫不是換了個芯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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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瑤那日的早膳,是裴和淵餵的。
無他,蓋因關瑤手抖得握勺子都打顫。更別提挾菜了,使了多年的兩條筷箸在她手裡,能和碟子裡的菜打起來。
關瑤本就是個嬌性子,之前主動勾撈裴和淵時,作為追在後頭的那個她多少收斂了些嬌氣。
可今日不同往日,裴和淵現在把她寵得跟眼珠子似的,侍寵而嬌的勁更是立馬出來了。
更別提她早上做了那樣的粗活,兩隻手酸得抬都不想抬。
關瑤又累又氣,便支使著裴和淵親自去給她買零嘴兒。
而聽關瑤說手酸的裴和淵,則無奈地點了點她的額心。
這就酸了?真是個小嬌嬌。
好生哄寵了一番後,裴和淵神清氣爽地出了客棧去買零嘴兒。
房裡待得悶,關瑤便下了樓去透透氣。
才走到一樓,便聽堂中有人在議論,說是有個開餅店的昨夜莫名其妙死了。手被削掉一隻不說,喉嚨管都被捅穿了,死狀慘得很。
談起這事的人,多是猜他欠了賭債還不起,被人暗地給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