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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紅鳶眼角發紅,鼻頭髮酸,有些想哭卻硬生生的憋住了。她還是要想辦法的,哪怕再難。
小小姐的情況很不好了,紅鳶急的很。
卻在這時候,聽到了大少爺的聲音,那一刻紅鳶簡直以為自己聽到了天籟之音——又或許她根本就是已經魂歸九泉了吧?
但隨即她又想自己怎麼能如此大逆不道,大少爺和小少爺都是被侯爺救走的,自然會平安無虞。
她揚起來頭來,帶著一絲自己不敢相信的期望,然後她像是看到了神明。
「侯……舅少爺。」紅鳶險些脫口而出,但想及他們此刻的處境,又看到言夙一身粗布麻衣,她立刻驚醒過來。
——護衛、婆子們死的死、跑的跑,流亡的兩月生活已經讓她猶如驚弓之鳥。
她想到懷裡的、被她照顧不周的小小姐,頓時匍匐著抓著言夙的衣角:「舅少爺,舅少爺,救救小小姐。」
她像是溺水的人終於發現眼前有了一塊浮木。
言夙放下懷裡的孩子,卻沒讓他們站到一旁去,一來是倆崽崽也擔心妹妹,另一方面也是這裡嘈雜紛亂,不放在手邊護著他覺得不安全。
他們這旁若無人的狀態,就讓那個已經動了心思買下紅鳶的男人格外不滿,伸手就要粗魯的抓過紅鳶。
然而剛伸手,就被一人拿腳踢了一下手腕——那姿態,就像是他髒的不行,拿手碰他都是髒了手的樣子。
——若是以前的沈少爺,自然是用扇子,反正他也是從來不缺這些,髒了都能丟棄。但現在卻是不行了,不想髒了手的沈少爺只能踢一腳。
不過他也沒用力,畢竟也不至於真將人踢出個好歹來。
哪知道這男人卻是怒火中燒了——這傷害不高,侮辱性卻極大啊——招呼身後的兩個小廝就要給他們一頓教訓。
看看穿的這破爛的樣兒,竟然還敢跟他作對?
然而,沈飛玹和言夙身後站的人,比他的多,多快四倍呢。
而且一個個看著就是不是小廝,那眼神兇狠且冰冷,一眼就叫人心頭髮寒——這少爺平日裡作威作福,也並非是沒有下令打死幾個下人,但卻並沒有自己動手過。
面對一群殺手的森然目光,他像是一隻被一群毒蛇包圍的小白兔。
而被言夙禮貌的請讓路的那男人,一眼就認出了言夙,在同伴驚詫的目光下,噗通一聲果斷乾脆的跪下了,瑟瑟發抖,根本一點逃跑的力氣都沒有。
身後的兄弟都懷疑他是不是生病了,連忙就來拉他,還對著言夙斥罵:「哪來的窮鬼瞎好心,別在這裡耽誤我們的生意。」
——剛才他就是跟跪下的這個男人換個班,去解了手。
只看到紅鳶向言夙求救,還以為言夙是在「發善心」,要他看這種給點吃的、喝的,算什麼善心,真心善,就把這女的給買走啊。
不然他們不還是吃不上飯?
但是他沒拉動自己兄弟,還被自己的兄弟一下打在腿彎上,噗通一下也跪下來了。
「……」,兄弟你這是什麼毛病?自己腿軟起不來,還得兄弟我陪著一起跪?
然而不等瞪大了眼睛的他問個緣由,就見他的兄弟摁住他的腦袋,一下磕在地上,瓷實地咚的一聲,這要不是泥土地,他是不是就得血濺當場?
他那兄弟還死死摁住他的後腦勺,聲音里都發著顫:「大,大俠,您,您大人有大量。」
言夙接過孩子,在額頭、脖頸處都摸了摸,孩子發了燒,兩個月的風餐露宿、食不果腹,讓這麼點大孩子瘦弱的很明顯,臉色蠟黃。
「奶娘,奶娘沒了。」紅鳶跪在一邊,小聲的說著。
——周歲左右的孩子,自然不是全靠喝奶活著。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