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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視線緊緊跟隨著在賽場上疾馳的二人,眨也不眨。
周遭圍觀的人群也漸漸安靜下來,似乎怕聲音驚擾了全力奮戰的二人。
比賽愈發激烈。
白馬和棗紅馬似乎也槓上了,兩匹馬飛快地倒騰著馬蹄,四條腿急促變換著,讓人幾乎肉眼難辨。
場外的重鼓擂響,重重的鼓聲有規律地傳來,更添莊嚴肅穆。讓人不由自主的跟隨著重鼓聲心潮澎湃!
場上前二甲膠著的態勢反而讓圍觀的人群愈發屏息。越是分不出高低,越是讓人提心弔膽。
他們許久沒有看過,這樣讓人熱血沸騰的比賽了。
這才是草原漢子該有的颯颯風姿!
要衝刺了——
棗紅馬當先揚蹄,廖參將壓下身子,目光灼灼看向終點。
白馬落後一頭。
時錦大氣也不敢出,目不轉睛地盯著遠方的一道白影。
倏地——
白影動了!
剎那間,被時錦緊緊關注的影子飛快躍出她的視線,只留一道殘影。
僅僅是一個呼吸的時間。
白馬已經追上棗紅馬。時錦的位置,能看到馬匹之上的人默契轉頭,對視一眼。
時錦猛地有一種直覺。
顧雲深要開始衝刺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
白馬從與棗紅馬齊頭並進,變成領先一步。
不消片刻,領先的距離大大拉長。
終點近在眼前!
時錦幾乎不敢眨眼,眼睛一轉不轉,生怕眨眼的瞬間,就錯過最精彩的畫面!
五丈、三丈——
一丈!
——白馬衝過終點了!
賽場上空陡然響起激烈的歡呼聲和吶喊聲。
「相爺!相爺!相爺——!」
時錦登時鬆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竟出了一身的汗。
明明不是她在比試,可她一路提心弔膽,一顆心隨著局勢七上八下,也著實耗費了不少心神。
時錦餘光看到愣住的紀聽。
她眼珠一轉,坐直身體,清了清嗓子,故作遺憾道:「料錯了,沒想到廖參將如此英勇,竟然沒有落後多少。」
紀聽:「……」
紀聽:「…………」
紀聽被這個結果驚掉了下巴,保持著身體前傾的姿勢,半天沒有回過神,她不敢置信地喃喃問:「廖將軍怎麼會輸呢?」
時錦內心竊喜,眼角眉梢的高興藏也藏不住。
半晌過去,賽場上所有的人都到了終點,紀聽才僵硬地轉頭,震驚地望著時錦:「沒想到,相爺居然這麼厲害!」
時錦矜持地笑笑,眼裡的驕傲自豪不言而喻。
紀聽卻並未在意,好奇道:「相爺累日政務纏身,怎麼騎術這樣好?」
時錦笑了下,解釋道:「他自小習的是君子藝,四書五經、琴棋書畫、騎射無一不精。未入官場時,每日自省,項項遠超於人,我的啟蒙他都不肯假於人手。雖然他有幾年未曾正兒八經的上過賽場,可刻在骨子裡的東西,總不至於落人下風。」
紀聽愣了愣,半晌,才佩服地感嘆兩聲:「我還以為,相爺同一般的文人一般無二。是我狹隘了。」
「他不是只會讀書的文人。」時錦笑了笑,除了君子藝,他的一言一行也都是以君子禮嚴格要求自己。十幾年如一日,從未變過。
時錦堅定道:「他是真正的君子。」
所以即便她知道顧雲深對她的感情已經不似往日單純,可還是不肯下狠手刺激他。要讓他慢在耳濡目染中慢慢改變心意,否則對一個君子來說,太容易走入困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