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眨眼間,劍尖便要抵上眉心。小和尚額頭不斷滲出汗珠,擂台上的靈氣受到冥冥中的指引,伴隨劍刃的逼近,而在周身形成一個粘稠的漩渦。他承受著迫人的壓力,身體像被束縛住般動彈不得。
千鈞一髮之際,搖搖晃晃升起的金剛罩,終於幫他躲過一劫。
天麓寺金剛罩,萬物不破、萬法不侵。
方輕鴻眉峰輕挑,旋身招式再變。浣花劍訣第十八式——靈犀一點。
瞬息間,天上地下,就只剩他手裡的這柄劍。劍尖折射出耀目的金光,刺在罩子最薄弱的地方。
「咔擦。」
牢不可破的金剛罩,碎了。
方輕鴻舉著劍緩緩下移,抵在人心口,笑吟吟道:「小師父,承讓了。」
小和尚低頭又誦一句佛號:「貧僧輸了。」
接下來是沈柯。
方輕鴻下台時,本想和他打聲招呼,結果對方視若無睹,昂首挺胸地上了台。他倒是無所謂,悠哉悠哉回到人堆里,被師兄弟們簇擁著,何田田卻義憤填膺,深覺自家師哥受欺負了,「有什麼可傲的,哼!」
方輕鴻拍拍他腦袋,打趣道:「你這兩天怎麼回事,這麼不喜歡他啊,那師兄我是不是就不用當你最討厭的人了?」
何田田被倒打一耙,瞪大眼睛譴責他沒心肝,周圍師兄弟們見怪不怪,對這時不時就能看到的場景,仍孜孜不倦地起鬨:「你們感情真好,好的都有股醋味了。」氣得何田田把沈柯拋諸腦後,面紅耳赤地撲進人堆里喊打喊殺。
方輕鴻在後面抱著他的腰,邊往後托邊叫停,浣花劍宗雞飛狗跳的動靜也引得旁人頻頻側目。突然,方輕鴻感到有一股視線凝固在自己身上,驀地回頭,就見沈柯若無其事地轉開臉,望天望地。
他給看樂了。也不知是在生悶氣,還是有別的消遣,沈柯一直沒來煩他,可讓方輕鴻好好清淨了兩天,在房中打坐修生養息。以目前的情況,憑他的微末道行不如靜觀其變,而不管大比將發生什麼,保持好狀態總沒有錯。
他起了作弄人的心思,便故意拔高聲音,道:「沈師弟,我可在你身上押了注,不許輸啊!」
騙人,你剛剛還托人幫忙押自己呢,哪裡有想到過我。沈柯內心唾棄,面上故作正經,悄然滋生的喜意卻從眼角眉梢偷偷跑出來:「算你眼光好。」他憋得厲害,最後瓮聲瓮氣地擠出一句。
這就引起了對手的不滿,認為他沒把自己放在眼裡,裁判長老喊開始後,下手半點不留情。
沈柯冷哼一聲,又恢復成往日桀驁不馴的模樣。
他的武器是一把刀。刀背很厚,通體墨黑,兩面都刻著猩紅色的星辰紋路,像活物般在嵌縫內緩緩流動。
沈宗主跟護眼珠子似的護這唯一的後代,給的本命兵器又怎會不貴重?此刀在一處仙家洞府發現,名曰破軍。
對方的拂塵朝他面門橫掃而來,沈柯抬手僅僅一揮,那拂塵三千縷如鋼針般的細絲,就被從中斬斷。
刀身凶焰濤濤,散發出無比強盛的氣場,隱約間還能聽到上古凶獸發出的咆哮。
沈柯一招得手,並未停留,隨即運轉真元再起一式。剎那間,刀影重重,鋪天蓋地斬向對面,整個擂台燃燒著熾烈的熊焰,沒過多久,被焰火吞噬的中心便傳來一聲悶哼。
修者以身體為鞘,沈柯歸刀入鞘,火焰被他揮手散去。
那人的拂塵只剩個塵柄,體內靈力亂竄、真元逆行,捂著重傷的胸口勉強站立,看上去好不狼狽。
他瞪著沈柯,不甘不願擠出一句:「我認輸。」說完眼眶就紅了。
能打到現在的,都是天才中的天才,以這樣的方式敗北,太傷自尊了。
台下鴉雀無聲,默默看著他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