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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两个对坐相顾无言,她静静柔柔地盯着我看了半晌才开口,语气和眉眼都带着如和煦春风般的浅笑:“不愧是我女儿,最近又变美了…你坐在这里等一下。”
原本打算说些什么的我只得暂且先应了声“好的。”
不得不承认,大部分时候,适度的赞美听起来总是悦耳的,不管陈述内容有百分之多少的真实性。
不一会儿,岳妈妈又带着一个小小的盒子回到我身边,拉过我的手,将盒子放在我手心:“不是什么画蛇添足的饰物,今年春季的香水试用版,觉得挺合适你的。”顿了顿她又补充道,“知道我这次还去了哪里吗?”
我搜肠刮肚地想了想,还算笃定地问:“Grasse?”
“不错,格拉斯,世界香水之都。”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多了一分肯定,却也压下了一分柔情,“记住,香料的起源可以追溯到远古的东方,天然香型是十六世纪在法国流行起来的,而真正的现代香水工业始自十九世纪。”
“谢谢岳妈妈,我记住了。”我端详着手里的香水盒,那种平白无故受人恩惠的不自在又浮上心头,就听得岳妈妈又提了一句:“灵丫头,为人父母这么些年,我不求你事事精到,不过,蓝家也是有香水业的……”我的手中一颤,差点让盒子掉在了地上,连忙稳住自己又将盒子握好。对呀,怎么忘了这一茬……
而岳妈妈此时则淡然地继续说着:“收好罢,明日试试我看看效果,别担心,应当是挺符合你的清淡款。”
“好罢,谢谢岳妈妈。”
“你先去忙罢,我一会儿也要去品悠坊看看,今日仁宇回家吃饭,我去帮忙做几个好菜。”
毫无防备地听她这样说,我的脸部肌肉迅速在透露情绪之前控制住了形态,却控制不了脸色,也不知道它是白了一白、红了一红还是又白又红,我待她讲完之后便带着有些悲壮的情绪告辞了。
虽然明白岳妈妈这是爱的表现,但一想到待会儿饭桌上暗潮汹涌的气氛我就头疼不已。
还记得多年前当我和蓝爸爸二度硬着头皮吃完她亲手精心烹调的那“几个好菜”之后,蓝爸爸终于按捺不住趁岳妈妈练琴的时候悄悄地问了我:“灵丫头,你喜欢吃岳妈妈做的菜吗?”
一向不擅长撒谎的我犹豫了半晌才吞吞吐吐地抛出个“不太喜欢……”
“这样啊,”蓝爸爸一脸严肃地望着我,我缩了缩脖子,才听得他一本正经地继续说,“其实我也不喜欢。不过,不许跟她说啊,她也好心好意学了很久,别让她失望了。”
“若不是她一心一意要做完美的大家闺秀,当年也不会有这样的小误会啊……”那天的蓝爸爸露出了一个我还不太理解的表情,作为他唯一的闺女,虽然名不正言不顺,我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安慰他:“放心蓝爸爸,我不会说的。”
于是这么些年下来,我们也“慢慢习惯”了岳妈妈兴起时精心为蓝爸爸准备的诸如“五彩团圆羹”、“九香砂锅鱼”之类让我们尝尽人生百态的好菜。
还要在她春风得意又柔情满目的注视下表现出很享受的样子……
我在心里忍不住对好不容易回家吃一顿晚饭的蓝爸爸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咪~”刚写完一项作业,随着一声细微的叫唤,逸萝又爬上了我的膝头。我揉揉她愈发顺滑的白毛,半似询问她半似自言自语道:“小萝啊,你说,我是不是应该考虑…改个姓啦?”
想起曾经,蓝爸爸和岳妈妈就这事分别来或旁敲侧击、或直截了当地征求过我的意见,毕竟现在是蓝家子女的身份,想必这也是蓝家爷爷奶奶所希望的罢。再这样默不作声下去,也是太说不过去了。
逸萝用毛茸柔软的脑袋蹭了蹭我之后,又优雅地跳下地,踱步朝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