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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難掩的酸澀充斥著自己的胸腔，恨不能吼幾聲，發泄發泄這憋悶的心情。

而賀軍也確實是這麼做的。

他扯著嗓子嘶吼了起來，那聲音讓人覺得他是如此的受傷和困頓。

這兩日肖瑾忙著準備預考的複習，自然不曉得自己說的那句無心的話已經被賀軍聽到了，還因此讓他心涼了半截，從而忙著&ldo;躲&rdo;肖瑾。

&ldo;兒子，你爸跟你說的事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rdo;

賀軍放學回家，一進家門就見到母親正打量自己。

&ldo;我曉得，正在考慮。&rdo;賀軍低聲說著，情緒顯然不高。

賀軍最近很是心煩，不僅是肖瑾的事兒，還有自己父母的提議。

&ldo;你也知道，你爸這也是綜合考慮了許久才下定的決心，這事兒對你來說只有好處。&rdo;母親耐心的勸道。

賀軍低頭不語。

&ldo;你也知道你二叔他&rdo;

&ldo;好了媽，我會慎重考慮的。&rdo;賀軍少有的打斷了母親的話，臉色陰沉的進了自己的屋子，隨手關上了門。

對於父母的提議，賀軍本來是堅定的反對的。可是現下賀軍知道了肖瑾的心意後，這想法卻動搖了，他不知道自己該何去何從。

八十年代的時候，國企工廠的工作那是人人羨慕的鐵飯碗，工廠招工那都是退休的老工人家屬子女接班頂工;安置復員退伍軍人或者有城市戶口才能報考的技校畢業的技術工人。

而剩餘的畢業生就只能到街道辦的大集體單位上班了，要不然就成為四處晃悠的待業青年。所以，那個時候高考那無疑成了改變人生命運最直接、最快捷的轉折點和階梯。

只是這條路太難走、太窄了。

肖瑾她們那個年代出生的孩子還沒有實行嚴格的計劃生育，參加高考的適齡學生多到要參加預考才能進行高考。而只有不到百分之二十的學生能通過預考，進入高考的考場。可見這是多麼難走的一條路。

這一日便是肖瑾參加高考預考的日子。

頭一天，肖瑾的母親周淑敏便給她準備了豐盛的晚餐，期望她能順利的通過預考。

可這麼想的人並不多，至少肖家另外兩家人還是有人抱著希望肖瑾預考落選的心思的。

人都會有嫉妒心，尤其是長久以往同自己一個水平的人，漸漸的超越自己，卻還尚未達到讓自己仰望的地步。那嫉妒便會叢生。

肖艷就是抱著這樣的心裡準備看肖瑾的&ldo;笑話&rdo;的。

&ldo;媽，我覺得肖瑾一定通不過預考。&rdo;肖艷看著窗外，望向東屋的方向說道。

徐招娣停下手裡的活計，瞅了一眼肖艷，附和道：&ldo;這還用說。那預考是任誰都能通過的。&rdo;

&ldo;聽說一個班裡能有五分之一通過就是好的了。&rdo;肖艷接著說道。

&ldo;那不是要考到很靠前的名次才能通過。&rdo;徐招娣說。

肖艷一副瞭然的表情看了眼自己的母親，接著解釋道：&ldo;可不是呢。怕是要前十名呢。&rdo;

&ldo;我看瑾妮兒沒那個命。&rdo;徐招娣說完，嘆了口氣，接著說道：&ldo;咱老肖家祖墳上就沒冒那輕煙兒。&rdo;

&ldo;不然為啥你哥怎麼努力都考不上啊。&rdo;徐招娣感慨道。

可她並未想起肖荷卻是考上了大學的。

肖艷有些看不上的瞅了母親一眼，可這並不影響她接著說肖瑾：&ldo;前十名那是好考的啊。更何況又是重點高中的前十名，肖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