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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寒了脸,“管好你的嘴,留神祸从口出!”
她上前去,抽刀架在他脖子上,眼里盈满了泪,表情却是铁一样的硬,咬牙切齿道:“你这个恶鬼,把我的临渊弄到哪里去了?你究竟是谁,说!不说我就杀了你!”
夏官见状欲来阻拦,被他抬手叫退了。他对她的刀半点也不畏惧,反倒往前一步,含笑道:“你要杀我?狠得下心的话只管动手。”
他 是吃准了她舍不得么?如果他当真不是临渊,她有什么舍不得?她将金错刀压在他的颈子上,刀锋寒厉,割伤了他的皮肉,“你是不是他,我感觉得出来。我只问 你,他现在在哪里,招过阴兵之后可是受了重伤?老实说,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要是耍花样,就把你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喂狐狸!”她已经没有了阿耶,不能再没 有爱人了。她心里的痛苦难以自抑,恨到了极处人颤栗着,有种杀戮的冲动在她四肢百骸奔涌。这样强烈的欲望,如果不是怕问不出临渊的行踪,她早就一刀挥过去 了。
他可以感受到她的杀气,这古怪的丫头居然有那么敏锐的洞察力,出乎他的意料。不过区区的一把刀,岂能奈何得了他?他尚有耐性,带着调侃的味道揶揄她,“以你的修为伤不了我,何必冒这个险呢!莲灯,这几日我们乖乖过,耳鬓厮磨过,这些你都忘了?”
她面红耳赤,狠狠呸了一声,“我只是一时不察,被你占了便宜。”
他蹙着眉,依旧是微笑,“你说你爱我的,爱我就这样拿刀架着我么?好了,脾气闹够了就松开吧,听话。”
如果换了平常,她可能真的会掷了刀跳进他怀里。可他不是原来的他,她连他的真实身份都不知道,就算长着同样的脸又如何?
“如果是他,不会忍心让我这么难过。你为什么要杀我阿耶,因为发现他手里没有《渡亡经》,还是为了架空权力,让这十三万人听你指派?你究竟有多大的野心,单做国师不能满足你,你要篡权夺位,是不是?”
他脸色骤变,抬指一弹,刀断如弦断。她吃了一惊,下意识要扑杀他,被他扼住了两手,狠狠反剪在身后。
“你 的话太多了,我不杀你,是因为我答应过他。但你若是继续口不择言,惹恼了我,我可顾不得那许多了。”他架着她往回走,一直走近他的大帐里。他的帐子离军营 有段路,就算她放声高呼都没有用,他低头在她颈间嗅了嗅,“本座在阴冷的地方待了太久,喜欢你身上的香气。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不过行动恐怕没有以前那 么自由了,从今日起你就留在我的帐子里,哪里都不许去。你最好听话,否则昙奴和辰河的命,我随时可以派人去取。你也不想看见在乎的人一个一个死绝吧?”他 吊起唇角一哂,“我本以为可以隐瞒得再久一点的,不曾想终没能瞒过你。”
至此她是可以确定了,这个人不是临渊,她的临渊已经不见了。先前虽有准备的,可是当真面临,依旧经不住这噩耗。她痛哭失声,“他呢?他人在哪里?”
他脸上薄怒渐生,“自顾尚且不暇,有这闲心问他?”言罢将她手臂往上一拖,只听喀地一响,他将她两肩的榫头卸下来,把她扔在了重席上。这样好,比捆绑来得有用,脱臼了总不能再舞刀弄棒了,就可以做个听话的好姑娘了。
莲灯轻轻叫了声,又痛又惊,却无能为力。这个人比起临渊要狠得多,可是他却和他长了一样的面孔一样的身形,那么他是谁?不用易容就这么相像,除了开国的国师,恐怕再没有其他人了。
她吓出一身冷汗来,可是那位国师已经死了百余年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究竟是人是鬼?她惊惶地往后挪,一直挪到帐子的边缘。他偏过头来看她,如玉的脸庞光辉依旧,在她眼里却成了一具白骨。
“怎么?又有新发现么?”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