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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大門進去一直到住宅開車還需要幾分鐘,最尋常的歐式奢華根本看不見,而是純粹的古色古香,隨著車輪子滾滾向前的,是好像被倒轉了的時間。
穆婭身處的世界,比左岩預想的還要遙遠,就連幻想都未企及。
和人相比狗的想法要簡單很多,丑狗在這裡過的很舒服,幾乎可以用錦衣玉食來形容,那是真的錦衣玉食,因為看它沒有毛韓管家讓人給它做了幾件小衣服,小西服小馬褂每天換著穿,衣服手藝精湛但丑狗的顏值實在不爭氣,穆婭看到的時候嘴角抽了抽,左岩的表情也是一言難盡。
不過兩天沒見丑狗好像就胖了一圈兒,左岩蹲下來問它是不是都流連忘返了,丑狗聽不懂,只一味蹦蹦跳跳傻兮兮的想要舔他,看到左岩它很是開心。
接上狗,左岩要回去了,穆婭說讓他把自己的車開回去,他帶著狗不方便,可左岩搖頭:&ldo;不用了。&rdo;
言下之意他們倆個都懂,昨天晚上才說過的要保持距離,這樣一開回頭穆婭還要去取,頗有些沒完沒了的意思,而左岩現在的拒絕,就是不想要這樣的沒完沒了。
穆婭的心臟被刺了一下,疼痛讓她清醒也讓她狠下心來,她點頭:&ldo;好,我讓人送你到門口。&rdo;
那天之後左岩和穆婭一直沒見面,就如同穆婭所知道的那樣,一旦她不主動走進左岩的世界,那麼他們兩人之間便再無交集。
對此穆婭表現的很正常,就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哪怕每每被夢魘吞噬,哪怕有些東西已經在心裡潰爛,她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她以為就這樣偽裝下去終究能讓假的變成真的。
第一次,她如此痛恨自己的痴情和專一,甚至開始自我鄙視,這和下賤又有什麼區別。
這天晚上穆婭說什麼都不睡不著,快聖誕節了,她還記得去年的聖誕節是與誰一起,回憶像瀑布傾瀉,沒人能違反自然規則。
披了件衣服,既然睡不著穆婭就乾脆起身走出了主宅,拖鞋踩在青石板路上打破午夜的寂靜,與季節並不匹配的穿著讓她從腳底一路涼到全身,可穆婭絲毫不在意,她來到畫室,像個機器人一樣,專注於將腦海中念念不忘的場景勾勒。
那天晚上也和今天一樣,四下無人,冷清幽靜,她說喜歡,說可能,在光暈中的人斂著眼睛,沉默,不見絕情,卻做著最絕情的事,溫泉水再熱,也暖不了穆婭一顆漸漸冰冷的心。
那是傷人的一幕,穆婭忍不住回想,卻完全沒必要記錄,可她還是這樣做了,一筆一筆專注用心,疼痛讓她保持清醒,而她也想保持疼痛。
這一年的聖誕節穆婭是在畫室里度過的,絲毫沒有氣氛可言,而另一邊的左岩其實也沒過節,他在加班。
經理已經換了其他人,那場風波也漸漸過去,儘管有關於他的傳言和同事有意無意的猜疑還是留下了,但終究並沒有影響本質。
左岩談成了兩筆生意,獎金豐厚薪水跟著增加,有些人可能會因為這個而在私下裡傳閒話,但左岩的成績有目共睹,他本人也是問心無愧的。
太久保持一個姿勢讓左岩的脖頸一陣酸疼,他起來活動了一下,順便給辦公桌上的綠籮澆了點水,然後才起身去給自己也倒了一杯。
已經過了十二點了,手頭上的工作差不多結束,左岩準備回去了,剛準備收拾一下手機就先響了,他拿起來看了一眼,是穆婭發來的信息,只有一句話:聖誕快樂。
一聲深深的嘆息伴隨著左岩眼神中艱深的掙扎,卻也很快全部都散去,他知道他在做對的事。
穆婭的畫是在新年的第一天完成的,明與滅模糊了面容,在一片空幻中,最為明顯的是那雙清冷的眼睛,純黑色,不含任何雜質的眼睛顯得冷漠無情,畫中的人直直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