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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禎王了。」那黑衣人說罷,將帘子放下,「吁」的一聲,馬車掉頭往勤國的方向而去。
…………
邁出死人漠的瞬間,江棠舟有了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恆國和勤國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死人漠隔開,兩邊的氣候卻格外不同,恆國還有些冬日的寒冷,勤國卻已經是春暖花開。氣溫陡然上升了不少,江棠舟身上的大氅便有些穿不住了,悶出了一身的汗。
聽雨將江棠舟的大氅收好,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雖說在恆國待了一年多,已經有些熟悉了那邊的環境,可回來了勤國,還是覺得更適應這裡一些。」
「你畢竟是勤國人嘛。」江棠舟淡淡道,「我們在此處休整一晚再出發吧。」
趕路趕了整整一天一夜,江棠舟見那黑衣人的臉色也略有些不好,故此才提議休整一夜。
卻不想那黑衣人完全不知疲憊一般,道:「禎王,屬下建議還是早些趕回宮中。陛下等著您呢。」
得。江棠舟不用腦子琢磨,都曉得這位鐵定是江迎舟那些死士中的一個。
都是些被灌了迷魂湯,丟了性命也要完成主子交代的任務的人。
江棠舟猜測這位的任務一定是要以最快的速度帶自己回宮。
江棠舟也不想難為他,便沒有再執著,而是道:「那我們先尋個地方吃個晚食再出發?」
那死士這才沒繼續說什麼。
因為之前幾頓都吃的乾糧,所以江棠舟沒看到這人的長相,此時必須要吃晚食了,他將自己的面罩取下來,江棠舟才發現他的臉色蒼白如紙,有些病態。長相嘛,倒是非常的普通平凡,丟在人群里絕對找不出來那種——這樣的人也更適合當死士。
酒樓中照樣有說書先生,只這位說的內容和恆國那邊卻差距頗為大。
「那恆軍先後兩任將軍簡直是一丘之貉,以各種卑劣手段將我們勤軍打個措手不及,老幼婦殘一個也不放過,放火燒城這樣的事兒做了不止一次……」
「噗——」聽雨沒忍住噴了嘴中的茶,「我現在算是明白了,人都愛站在自己的角度胡編亂造一些東西。先前覺得恆國那頭喊我們勤賊過分,現在才發現,勤國這頭也沒怎麼客氣的對恆國那邊。」
江棠舟笑眯眯道:「所以,人不能去相信耳朵聽來的,沒真真正正看到的,那都不叫事實。」
聽雨認真的點頭:「爺教訓的是。」
幾人匆忙吃了頓飯,聽說書先生編造了無數恆軍如惡鬼的故事,那死士才催道:「禎王,我們得趕路了。」
江棠舟只得嘆了口氣,與幾人一同重新坐回馬車上。
又是夜。江棠舟最後往死人漠的另一頭望了一眼,他在想不知道此刻的殷問崢正在做什麼呢?
是否已經有了他失蹤的消息?
這輛馬車逐漸沒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宛如憑空消失了一般。
第23章 三哥 你別走
是無數道探究與熟悉的視線,江棠舟感受到了。
他在勤國是個閒散王爺,上朝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但每一次只要他來,必定會引得眾人議論紛紛——一來他的身份特殊,二來朝中絕大多數人都知道他患有不治之症,指不定什麼時候便會撒手人寰,所以對他都格外的好奇。
有一年沒見,這些人自然更是好奇。江棠舟甚至能夠想像到,若非此刻他們正在上早朝,恐怕這些人便要一窩蜂的湧來與他攀談了,倒不是為了關心他,只是人閒暇時總愛打探別人的私事,來讓自己無聊的生活變得稍微那麼有聊一些。
江棠舟著一身深藍色的對襟官服,走到合適的位置了才掀衣跪下去,行禮道:「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哥何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