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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這麼下去,殷問崢覺得這大恆的江山恐怕是要改姓了。
很明顯,那盧沿風也是衝著那個位置去的,只可笑凌俞帝當真信了盧沿風,還真是越來越糊塗了!
殷問崢在門檻外來迴轉了好幾圈,才終於聽到裡面的人傳來消息:「陛下宣召太子覲見。」
殷問崢這才理了理衣襟,將臉上的表情收好,邁入門檻之中。
…………
屋裡沒有點蠟。
殷問崢皺著眉頭走進去,抬手吩咐宮女將蠟給點上了,往龍榻上一看,才發現凌俞帝瘦得都有些脫相了,臉色是病態的蒼白,渾身上下看上去不似個活人一般,房間裡還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令人極為不適。
凌俞帝說話時極其費勁,像是喉嚨里有個風箱在扯著一般,宛如破鑼一般:「瀾、瀾兒……」
「兒臣在。」殷問崢在床邊半蹲下,「父皇有什麼吩咐?」
「翀兒……如何了?」
殷問崢太陽穴微微一跳,倒是沒想到這老頭子臨到死了竟然還念叨著他的這個老四。
殷問崢臉上做出適時的表情來,甚至帶著幾分惋惜:「父皇,上次兒臣帶兵回京雖說暫時扛過了此次逼宮危機,可兒臣無能,未能將老四給抓住,此刻他不知道躲在什麼地方去了。」
凌俞帝望著上面,渾濁的眼球左右不住的轉動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殷問崢也識趣的沒有去打擾對方。
過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殷問崢幾乎以為凌俞帝要睡著了,他突然道:「瀾兒,你去……去朕的書櫃那裡,第三排最右邊,有一處暗格,把裡面的東西取出來。」
殷問崢眉頭一皺,雖然有些奇怪老頭子這又是在搞什麼花樣,卻還是聽話的起身去拿了。
那暗格被一幅畫遮住,平時根本就沒法發現,觸碰到那副龍圖騰的時候,殷問崢的心跳不可遏制的瘋狂跳動起來——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裡面的東西,便是他最需要的東西。
殷問崢將暗格按開,發現裡面是一封聖旨。
他沒有打開它,而是走到了床邊道:「父皇,東西在這裡。」
「你……你打開看看。」
殷問崢應了一聲,將綢帶取了,聖旨展開來,殷問崢一目十行的看完,儘管心頭情緒激盪,面上卻不動聲色的道:「父皇身強體壯,萬歲萬萬歲,這聖旨……又是何意……」
「朕將不苟於世,這點認知,卻還是有的……」凌俞帝很費勁的說到,「這封詔書,本寫與不寫,都沒有太大的問題,畢竟你是太子,朕之後本就該你即位,可朝堂局勢詭譎,你身份特殊,還是有這樣一封詔書於你來說更為穩妥。」
凌俞帝似乎把自己的所有力氣都用在了說這句話上:「你性子沉穩,又有帶兵領將之才,兄弟之中無人可比你更堪擔此重任……」
他說完,輕輕的合上雙眼,吐出一口濁氣,道:「朕故去之後,你便下旨,讓沿風陪葬入皇陵,就葬在朕的身邊。」
殷問崢不動聲色的表情終於微微一變,神色中泄露出幾分詫異來:「父皇……」
「你無需勸朕,」凌俞帝緩慢地說道,「這是聖旨,不得違逆。」
殷問崢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才跪下去,磕了一個頭,一字一頓的說道:「兒臣……接旨。」
他覺得有些可笑。
恐怕盧沿風想破了腦袋都沒想到,他一直都在等的凌俞帝的死期,也正是他的死期。
他們都以為凌俞帝是老糊塗了,才會把這樣的一頭狼放在身邊,卻不想老頭子才是看得最明白的那個,也是早就想好了所有退路的那個。
殷問崢覺得甚至不用去思考,詔書,肯定不止這一封,可如今凌氏無人,能拿出來的詔書,只